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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刀室的門扉緊閉著,刀匠一定還在努力工作吧。亂藤四郎昨晚強調過加州清光已經為長曾彌虎徹手入了,的確,正對著鍛刀室的房間映證了這個事實。臨時支起的粗糙床榻上,沉睡著那個堅強不屈的青年,凝固的鮮血浸染了潔白的布條,褲管下觸目驚心的雙腿如同被掏空樹漿的樹幹一樣垂在地上。試探著對方的脈搏,心跳還算平穩,但這樣的傷勢,只能截肢了吧。去準備些食物吧。她輕輕帶上手入室的門,從鍛刀室一直走到尾間的廚房,沒有見到任何一位熟悉的身影。“看來,大家都……”她嘆了口氣,沒有將分道揚鑣的猜測說出來,但心裡的那份不安越發濃烈。本丸中只剩下一些桶裝泡麵和麵粉、零碎的蔬菜乾,她猶豫了片刻,用這些處於尷尬地位的食材做了個菜餅,盛在便於攜帶的盒子裡,又提了個暖瓶。在返回的路徑中,依然沒有與任何熟悉的身影相遇。像是小面積的病毒被大規模啟用一樣,孤立無援地遊蕩在崩潰的境界線,酸楚之意湧上心頭。或許是門沒有關嚴實,有些蕭瑟的秋風將室外的氣息捲入屋內喚醒了這位傷員,他那染著血絲的金瞳追隨著她的步調,是與搭檔那明媚柔和的金色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被這樣的視線凝視著,她不禁感到了一絲畏懼,不自然地用著敬語“那個,很抱歉吵醒您。刀匠先生還在修復您的本體,您的弟弟和颯前輩先回去了,之後我會想辦法聯絡他的。您能不能,直起身來?”香那的心情及其低落,她的語調也壓得很低,看到對方坐起來,她便半蹲著呈遞上便當,“對不起,食材很有限,本想做一些軟的對傷口的恢復能好些,但……”沒有掌握好火候,麵糊炸得太脆,已經成為菜乾的高麗菜並不潤口,槽點太多自己都不好意思講了。而且,對方這副慘烈的狀況,不像是能拿得起筷子的人。於是,她用叉子切成小塊兒,露出了護工的常用微笑,請對方用餐。接著,鍛刀室的門敞開,刀匠急迫地趕了過來,香那擔心他打擾了傷員好不容易激起的食慾,迅速起身前往門的位置擋住他的視線。刀匠剎住了閘,用急匆匆的語氣說著,“小姑娘,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糟糕,希望你理解。刀修好了,但修復刀劍撐死也頂多恢復個三成氣魄,反作用到人形上更是微乎其微,這句話我對你曾經的搭檔說過,現在對你說真有些時過境遷的感慨吧。”曾經的……這三個字化為枷鎖重重地打擊著少女,被自己視為搭檔的陸奧守吉行離開了,是另謀高就,還是慘遭不測?她不敢想象,接著聽著刀匠的話。“還有,我必須提醒一下,如果想繼續任職審神者的話,就別再提你那曾經搭檔的事情,反正只是製作艦裝失敗的渣滓廢料,沒了也不可惜,也別再提艦隊相關的任何事,時之組織和艦隊關係鬧得很僵。我已經很累了,就恕不奉陪了。”刀匠的話語犀利,絲毫沒有可緩解的地步,但連夜加班修復刀劍,發發牢騷也正常,他在離開前遞給了她一支錄音筆。淚斷然地凌落,她握著那支筆不知所措。沉默了許久,她不得已轉過身,打算去探望一下傷員的情況。“文字燒很美味呢,有種勝太(近藤)在多摩(家)時候的溫馨感。你拿出些自信心來吧。”長曾彌虎徹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少女的心情,便琢磨著用她對自己的廚藝很沒有把握,街機誇讚她的手藝達到釋放壓力的作用,可沒想到這卻成為了某種悲涼情緒的助燃劑。“這是兩回事兒!”突然激變的語調,在對方聽起來大概是想要吵一架吧,緊張與不安使她將那支錄音筆握得更緊,她強撐著恢復了平和冷靜的語調,“抱歉,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在將雙手背到身後增加底氣的時刻,手指肚不小心觸碰到錄音筆的開關,那段儲存的語言就這樣一字一句地釋放出來。失靈的暫停鍵,錄音筆硬生生地將悲哀的旋律播放至結束。「leader,為了實現目標,咱要去研習槍鬥術了,祝你順利哦。主君,我被告知在變強之前可以自由行動,我想像飛鳥一樣去看看渺遠的天空,以及回到我的前主身邊去確認一些事情。我變強了就會回來的,如果我不慎折斷了……我去其他本丸實習修煉一下,用人類的話就是做交換生,你也要為了成為更加優秀的審神者而努力哦。」射手在子彈出膛的瞬間,手腕急速抖動,即可讓子彈拐彎,這就是傳說中的槍鬥術。想到這句很扯淡的槍鬥術起源,香那的內心更加崩潰,她本來就不信任槍鬥術研究部的花架子,現在都有些語無倫次了。☆、71本著工作優先的原則,她憑藉優秀的職業素養將並未湧出的淚噎了回去,喉嚨像是硬灌了火辣的酒炙烤著流淌著,將不安的氣息傳達給氣管兒。身心俱疲,但眼下還是著手於救治這位傷員吧。她雖然有護工的基礎能力,但苦於沒有裝置,並且,身上還穿著亂藤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