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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頁

“我想起來了,我的名字是——南泉一文字。”南泉斬貓的故事,是比亡靈的怨念更為強烈的詛咒。詛咒與詛咒相抵,便頗為微妙地擁有了負負得正的效果。自此,南泉一文字的生命中迎來了短暫的曙光,他徹頭徹尾地清醒了。記憶回溯的瞬間,身為付喪神的本能壓制著昔日同類的惡行……接下來,便是較為俗套的劇情。奮起的覺醒之刃妄圖說服其他沉睡著的人,被死板規矩的追捧者關押進地牢。基於鎖鏈的約束,祈禱(怨念)的洗禮(詛咒),甦醒的貓之直覺又隱匿起來,豎瞳中的烈火流金消失殆盡,被堅固的鐵鏈囚禁在地牢中,幻想著不曾存在的碧藍之海。這副光景並不美好,遺棄了刀鞘,刀身為詛咒穿刺形成孔隙,禁錮在牆壁之上,刀鞘便如同人的衣服,雖然無人可見、光線慘淡,他赤身裸體為怨恨化作的鎖鏈所束的屈辱狀態仍深深牽制著羞恥心,情面難卻,他不得不半跪著以交叉的雙臂抗拒“敵黨”死板的眼光。某個尋常的夜晚,炸裂的炮火沉入深海,升騰起染血的星輝,將他的視線再一次點亮。“多摩醬,你沒必要那麼拼命啦,我們的任務只是遠征來收集資源。”同行的驅逐艦對於她使用特製炸、藥驅散黑霧的舉動表示不認同。淡紫色頭髮的輕巡少女徑自說道:“這座浮島很奇怪喵,我稍微有些不放心,如果存在著地下洞穴的倖存者,就有接回人工島的必要。”她麻利地卸下水上艦裝,舉著探照燈,揹負著單裝炮隻身前往洞穴。“真拿你沒辦法啊,那麼半小時後在水灣集合。”下達指揮令後,其他艦娘開始拾取已轉變為鋼鐵、鋁材的殘骸。探照燈掃過的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映著斑駁的血塊兒,少女撞著膽子,向氧氣稀薄的洞穴高呼道:“有人嗎喵?”理所當然,回應她的是從背後擠壓而來的烈風之刃。波動、銷燬、撕裂,將戰敗的怒火宣洩而出,如同咆哮的巨浪將艦船吞噬在海霧中,少女滾到洞底。她半跪在地上,揉了揉蓬亂的短髮,像是在遏制住自己受挫的情緒,以平和之音安撫著自己:“已經沒事了喵。”「喵?」聽到了那熟捻於心的擬聲詞,僵硬的直覺開始甦醒。飢餓的野狼遇到了送上門的食物,於混沌中甦醒的南泉一文字聞聲而尋,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少女狼狽的景象,現在的狀況便是丟入煤堆的白雪,碰了一鼻子灰,糟糕透頂。她將深埋入胸脯的領帶重整完畢,鼓勵地說道:“多摩才不像膽怯的貓呢,喵!”「你的名字是多摩嘛,和常見的小貓一樣呢,或許應該叫你“貓之少女”。」他肆意地吐槽著她的自稱,而她只是將探照燈的光線指向自身,在幽深的洞穴底部投射開來,她那淺紫色的短髮被白如月色的柔光環繞。這樣的結果,是通心透骨的對視,從她那赤如尖晶石的瞳孔中露出了困惑無比的神情,看來是在窺探這全新的環境吧。同時,他也有些小小的不甘——原因在於,她無法看見他。即使四目相對,她所觸及的也只是禁錮於牆壁上的殘破之刃,他饒有興趣地想要開個玩笑。知道了對方名字的付喪神擁有絕對的優勢,將人與名字進行匹配並不是件困難的差事,神隱的物件會被世間遺忘。然而,進行這一步的南泉一文字卻覺得相當痛苦,他匹配時搜尋到的,無論男女老少,大多數的本體都是貓咪。當成上天的玩笑,也不壞,但……雖是付喪神,詛咒的邪性已將他的思維異化,將這唾手可得的獵物永遠神隱在這無人所及的洞穴之中未嘗不可。想到這裡,他露出了奇怪的嘲諷笑容,像是在沾沾自喜,又像是在自嘲這染上汙穢的悲慘狀況。「可惡,這點慾望都滿足不了,我真是失敗,喵!」與此同時,“貓之少女”正進行著大膽的嘗試,她把目光放在了被鎖鏈拘束於牆壁上的那振打刀,團狀的小型黑霧封鎖著刀的裡表,那是未被艦裝所發射的炮彈淨化的餘孽,縱使他有掙脫束縛的意願,也無濟於事。南泉一文字的由來,很有說頭。那時它被收藏在足利將軍家,某日,它靠在牆上的時候,有隻貓跳到上面,便被斬成了兩半。與南泉斬貓的故事接軌,就有了「南泉一文字」之名。好奇心害死貓,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此時,“貓之少女”正尋找著解除封印的方法——牆壁的高度對隸屬於半蘿莉的輕巡艦來說有些棘手,她踮起腳向上高跳,又被肩負艦裝的壓迫砸回地面,她索性將用於防禦的單裝炮卸下,以尖銳的炮膛砸向那凹凸不平的牆面,在陰暗潮溼的密閉洞穴底部,這樣從根源剝離的不理智決定造成的惡劣後果可想而知——垮塌。「小心啊!」乾渴的聲帶竭力摩擦,發出喑啞的嘶鳴。最後的良知警戒著他,想要去提醒,想要去守護……是否有隻言片語傳達到“貓之少女”的耳畔,無人知曉,因為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他閉上了眼睛,感受到衝破封印的刀劍本體,正隨著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