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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地鏡的映照下,明晃晃的刀身現出了她清癯的臉龐,赤色的眼瞳裡流溢著不同於柔弱之軀的堅定,她先是打量著這振殘缺的刀,用一塊兒狹長的帆布方巾覆蓋住了它的表面,用香皂盒壓住方巾的四角放在打理臺上,便進入隔間淋浴。粗糙的帆布方巾經過等比投放,隨意地搭在南泉一文字的身上,支起了狹小的方塊狀的屏障,雖能勉強遮擋住正面的風景,卻無法掩飾稜角分明的肌肉,背後的風涼自然是一覽無餘。縱使無法被看見,礙於人類形態的分毫的羞恥心,他選擇雙臂夾緊撐著方巾貼著牆壁移動。憑藉著品嚐到那甘美血液的力量,他很快找到了她的蹤跡,隔著薄薄的浴簾,蓮蓬頭潑灑出旋律分明的水聲,他呆愣在門外,不知所措。正在他猶豫之時,門簾半啟,“貓之少女”揮動雙手將他拖拽過來。如同包裹蝦餃的晶瑩皮膜,她裹著的那條單薄的浴巾起不到任何保護作用。她踮起了腳尖,緊扣的雙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遏制在花灑屹立的牆壁上,看到他不再掙扎,她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多摩不想給港區的夥伴們添麻煩喵。”這猝不及防的一手,讓初獲人形的南泉一文字兀自紅了臉龐,他低下頭與她對視,「我的名字是南泉一文字。小喵,你現在能看到我了?」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他不是想耍帥逞能刻意詰難,而是真的一臉懵逼不知所云。他剛想將強裝鎮定的“冷淡”視線掃遍全身,卻被她胸前的柔軟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喵?雖然是叫多摩這個名字,人家才不是貓呢!”她搖了搖頭,輕微的晃動使柔軟的發頂更像瑟縮的貓耳,而對於能否看見一事,她沒有對白,只是鬆開右手,用小指勾了勾日光燈照下他那映於地磚上的矮小的影子,左手仍死死地扼住他的鎖骨。終於,被毫不猶豫地戳到痛點的刀開始了紳士的反抗,他以自己的大手反扣住輕巡的手,一點一點加大提升的高度,最終覆著她的手移動到自己的頭頂,「真正的我,是身高很高,能讓哭泣的孩子都閉嘴的可怕的刀劍男士。然而,我不清楚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這是詛咒!是貓的詛咒!啊,你為什麼要幫助我?是同為被貓詛咒的緣故嗎?」此時,輕巡少女吃力地喘息著,刀劍不擅長控制力道,近乎透過一隻手腕半提起她來。輕巡的半蘿莉身高相比打刀男士來的確棘手,不像靈巧的驅逐艦,也比不上戰列的同等級壓制,不知是汗滴或是未乾的水珠順著額角流過,她依然說著軟趴趴的話語,“不知道喵。我沒有將活物作為資源上繳的必要,況且你那樣拼命地堅持下去喵,自然是不甘願成為鋼鐵或鋁材吧。”「那便是幫了我。」在他抬手的瞬間,遮罩著他的方巾彷彿失去了黏著力,瞬間脫離了覆蓋著人形的緻密狀態。“那就當作貓的直覺吧。比起這個……”她猶豫了片刻,便稍稍加快了語速,以複雜的眼光,“你不喜歡遮罩一下嗎?從最開始(在洞穴中)就全部暴露了喵。”南泉一文字下蹲,提起了掉在地上的方巾,多摩拉好簾子防止其他艦娘發現端倪,和著蓮蓬頭的均勻水聲,繪聲繪色地解釋起自己的苦衷,他的表達能力有些困難或浮誇,意料之中的是,有耐心的“貓之少女”全盤接受了。明白要義後,她迅速更換著裝離開浴室,空留他一人躲在水聲雷動的浴簾後,靜靜感受著本體刀劍在半空中被貓咪掌心緊握的晃盪,奇異的失重感使他扶著圍欄進行了長久的停滯……不知過了多久,南泉一文字的世界重新恢復了平靜,衣料的觸感有些奇怪,不同於絲綢、也不是人工合成的材料,那是包裹刀身上的拵自動反饋於人類形態的產物,但哭笑不得的是,他覺得自己被裹得像個粘膩的粽子,所著之物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起來都像是奈米纖維的高濃度集結體。“我向龍田小姐借了斬艦刀的保養膜,對你來說應該算通用……”掀開簾子,看到背對著自己的被包裹成四不像的打刀,貓之少女捂著嘴,憋笑很痛苦,她不想承認,於是彆扭地拗過頭,“我再去想想辦法喵。”在那之後,他感覺附著在身上的奈米金屬消散而去,依次轉換成粗布、尼龍、寵物項圈,最終又變回了赤、裸的狀態。身經百戰的打刀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感到氣餒,抑制不住體內的貓之詛咒,在這漫長的等待中他學會了花灑的使用方法,在淋漓的水聲中吼著“喵喵”的歌。不知排水口稀釋了多少次從花灑中噴湧的液滴,少女手捧著一套不合時宜的夜店風禮服,和與之截然不同的紅色綬帶。“你試試吧。”少女言簡意賅地傳達命令,將這身輕便的行頭搭在他的肩上,赤色的腰帶一直垂向他的背,她索性繫了個結。浴簾大開,高亮的單間頂燈在他那洋溢著自信的臉上落下了清晰的顏料,淋浴後些許疏懶的亂髮,敞開的立領將不良少年的風範演繹到極致,除了那條違和感十足的繫於腰間的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