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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那快速打量著孩童。雖然有著一綹飄逸的長髮,但大體還是修剪整齊的細碎短髮,看起來,這應該是個從小就堅持留一綹長髮的男孩子,堅持到七八歲的年紀也難能可貴。想到這裡,香那半蹲下身,提高語調學著保育員的標配聲音告誡他,“小朋友,大晚上在屋頂蹦跳是不對的,還有剛才的動作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崴到腳的。”她故意裝作受傷的動作,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大姐姐,我不是人類哦。”他理了理自己的衣帶,香那才注意到,他的手腕處也裝飾著毛絨球,加之赤色的瞳色,讓香那想到了兔子精。“那就叫你小白兔好啦。小、白、……”香那用柔軟的斷音標示著自己的猜想,“兔”字還未說出口,就遭到了對方強烈的否定。“大姐姐,我可不是什麼小白兔哦,”孩童搖了搖頭,他頭上的小方帽子像吸鐵石一樣牢固,完全沒有傾斜的餘地,“好久沒有新的人來了,住持們穿著長長的大褂,腿腳一點都不方便,吶吶,大姐姐可以陪我玩嗎?”沒有了解狀況,香那無法在短時間內應答。那少年見沒了下文,便順勢一把奪過她懷抱的羅盤,“大姐姐是在困擾玩什麼吧,放心好啦,就玩捉迷藏吧,不需要蒙上眼睛倒計時,只要捉到我就、好、啦~”孩童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蹦跳搖擺的尾音,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但香那對一件事還有擔心,她害怕自己的駐足讓當地人感到困惑,她詢問道,“不會動靜太大吵醒僧侶吧?”“放心啦,不會的,他們會睡得很安穩吶。” 羅盤被巧妙地拋到右手,而他的左手被移到香那的臉前,比劃了一個“噓”的動作,“那麼,我開始了哦。”他轉過身,向著寺廟的方向衝去。藉助著明亮的月光,他飄零的衣帶上繫著的大蝴蝶結晃來晃去,木屐的嗒嗒聲在幽靜的環境中被放大,羅盤也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看到他的行蹤並不困難,但捉到對方就顯得有些棘手了。謝天謝地,香那穿的是帆布鞋,倘若剛才為塑造優雅形象而穿上小高跟,現在估計已經磨掉了鞋根兒、崴斷了腳脖子吧。香那一邊跑著,一邊注視著街景的變化。這座寺廟,她在小時候好像來過,雖然年代久遠,但京都舊景的風味並沒有褪去,看不到邊沿的狹長階梯,山路上的照明燈籠,以及,漫長而深邃的小徑……這條小徑,給教書的老師們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在22世紀末期刀劍泯滅,但神社與寺院的香火不減,因此鞍馬寺成為了京都小學校的組織郊遊勝地。小學時學校曾組織來鞍馬寺感受殘存的文化風韻,香那因對古建築頗有興趣,在其他小朋友對著長鼻子的天狗做鬼臉時,她便已獨闢蹊徑,沿著小徑走向風格迥異的源義經神社,在老師們驚慌失措地集體尋她時,她正津津有味地觀測著這段歷史,在她快要了解完全域性時,一位老師喜極而“氣”,當眾將她批評了一頓。拋開這令人心酸的回憶,她將聚焦到孩童身上。雖然踏著木屐但行動力驚人,從高處墜落卻毫髮無傷,天狗又善於飛行,那麼,急速奔跑的少年便是——天狗。在日本傳說中,它是廣為人知的妖怪,有吃人的愛好,背後有著鮮血織就的翅膀,香那自然是不相信的,但這是目前的思路推出的唯一成果。 小徑的盡頭,是一座紅色的橋,橋下生長著稀疏的荷葉,在這個時段,荷花尚未結出花苞,但荷葉卻十分明顯。香那看著孩童興致勃勃地跳上了橋,卻沒有繼續前行,而是轉過身,向她露出了恬淡的微笑。“你是小天狗吧。”香那用堅定的眼神質詢道。“是的是的,大姐姐好厲害啊。我從出生時【獲得意識時】便在這座寺裡,沒有名字,一直在等待著有緣人將我領回家呢。”少年的表情由驚喜轉變為稍微有些低落,但很快他便恢復了活力,“過了橋,就是貴船神社了,那是我無法觸及的地方。作為獎勵,就讓你見識一下小天狗的力量吧。”孩童打了個響指,霎時間,從水底升騰起藍色的火焰,他再一次一躍而下,不同的是,由於水面的衝力,他險些打個踉蹌。少年在湖面上躍動著,他踩著荷葉,木屐與荷葉碰撞的聲音像極了敲擊太鼓的聲音,他的衣帶飛速彈起,被踏過的荷葉識相地沉入水中,他連跳七步,月亮便不見了蹤影。“欸嘿嘿,這是天狗火哦。”少年自豪地炫耀著自己的得意技,“但是哪,和尚們總是說,和我玩耍最後要玩、火、上、身的,完全不理解呢。”果然還是個玩心太重的孩子啊,香那決定用孩子的語言與之對話:“這次月亮可遭了殃,它都害羞得藏起來了呢。”“我可不會讓月亮消失的魔法啊。我一直從心底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被重用,畢竟再美的月色,看久了也會膩。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少年忽然變得十分認真,他歪著頭,向香那吐露著真心。看到這個失意的孩子,她不能放任不管,並決定利用自己貧瘠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