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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對方若有所思地應和道,那隻勉強睜開的金瞳也漸漸失去了光澤,歸於平淡,帶著一絲悵然,合上了。“不過,你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就算是傷員,這樣的距離也太過於親密了。而且,現在的姿勢,很明顯是膝枕啊。再過幾分鐘,腿就要麻掉了,然後,自己就要為自己做截肢手術了。那麼,既然對方已脫離危險,索性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與之分別吧。“既然你不會涼了,我就去休息了。你的本體,就在對面的鍛刀室中,大概幾小時後,刀匠就會送來吧。”香那扶著他的脊椎,以極為微妙的力度將他的頭部從自己的腿上移開,又費了好大的氣力將他倚放在牆壁上。整個過程中,或是疲憊,或是愧疚,陸奧守一聲未出。好不容易推搡出一條生路,門卻被一陣野風颳得合上了。香那快步跑到門前,任憑怎麼拖拽都無法開啟,自己曾跟狐之助抗議過沒有鎖的門就像不會下蛋的母雞,現在安上了準時關閉與開放的電子鎖,真是作繭自縛。現在,二人不得不同處一室。更糟糕的是,這間屋子並沒有窗戶,甚至連個透氣的孔兒都沒有,本就有限的氧氣含量會下降得越來越快。禍不單行,突然,頭頂的燈刷地一下滅了,陰暗的房間瞬間陷入黑暗的死寂,徹底成為了一座密室。 “天哪!”來不及隱藏自己的本能,怕黑的香那腳底一滑,重重地卷著涼蓆摔倒在地。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是夜談,只是普通的對話而已。☆、11本來她只是簡單的身體後頃,涼蓆卻成為了抑制她行動力的罪魁禍首,在調整時腳面被冰涼的竹面一勾,身體便應和著沙沙的涼蓆滾動聲不自覺地倒地。但在最後時分,她勉強用手肘撐住了地面,防止了自己的頭部與地面的撞擊。現在的情節,真的向自己剛剛預言的方向發展了。雖然脫離了隊友的限制,但自己的冒失卻為體力的回覆設下了新障礙。渾身的骨頭散架一般難以忍受,腿部被涼蓆的震懾而刮出了血痕。“唔——”香那看著上天與自己開的極大玩笑,一時間慌了神,她小聲探尋著自己的意識是否存在。 而陸奧守卻將這聲理解成痛苦的哀嚎,在他認知中的女性非常脆弱,急切地詢問道: “你還好吧?”他被棉被裹得嚴嚴實實,像個蜷縮在牆角的粽子。“我身手敏捷,沒什麼大礙。” 香那的語氣中充斥著不耐煩,那是一種習慣成自然、來不及掩飾的厭惡。為了避免爭執,她合情合理的補充道,“啊,我的意思是,我狀態很好,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請明示,我還沒有到無法照顧人的地步。”對於靜止的重傷傷員,香那多數時間是懷抱著一份同情心盡力救治,而對於有意識的輕傷傷員,香那著實沒什麼好感,在兩年的後援中,她在夜間經常被呼來喚去,一丁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會被他們計較半天,甚至連帶上整個“護工”的名義進行言語羞辱。在沙石摻雜的路上顛簸趕路的裝甲車,傷員床頭的警告燈連線著栓在她手上的鈴鐺,透過車窗稀稀疏疏的月影,這一切都給她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為應付這種困難,組織上統一傳授了含糊應變的交流方式。這樣的說話方式好壞參半,優勢是免去了許多不必要的紛爭,缺點是顯得人情味兒淡薄。獲得人形不久的刀劍也十分迷茫,他先是困惑為何少女義正言辭地回絕自己的問候,再是反思起是不是自己的語言風格過於莽撞,緊接著,他開始擔憂自己應該怎樣接話,最後他將這種迷惘總結為“自己與時代脫節了,自己與當今時代人類的理解方式不在一個頻道上。”“看起來,燈是與控制房間的門鎖關聯的,關上門,燈也就熄了。所以呢,我們只需乖乖地堅持到明早房門大開的時候。我的初步計劃是,輪流值班,給對方回覆體力的時間。” 香那用訓練有素的沉穩音調耐心地分析著現狀,這的確有臨危受命的指揮官風韻。可是,隊友負傷的身影就在眼前晃動,使她的心猛地一揪,這樣高強度的計劃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因此,她的後半句摻雜了自己的觀點,立刻全盤否定自己的冒失,“但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其實對於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熬一天夜也沒什麼大不了。不用擔心,你想獲得一整夜的優質睡眠,我也可以奉陪到底的。”儘管言辭冰冷,但她善於捕捉語言的隊友還是勉為其難地t到話語中攜帶的那份關心。他將自己的天分收斂,學著她這種不慍不火的圓滑語氣,“若是有燭火照明,夜晚便沒有那樣漫長了吧。那到時候,咱便可陪你暢聊一夜吧。”陸奧守的本意是用這句話來緩解一下她緊繃的心情,在他看來,本應無拘無束的夜晚裡,她那份執行任務時並不明顯的活潑勁兒已然泯滅,眼前與之對話的只是一具將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死板機器。“你的提議很好,這是我向狐之助請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