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哲抿了抿唇,充滿鬥志地說:“沒關係,隊友強勁又如何,他們可都是全國頂尖的偶像,有這樣的朋友兼對手,才能激勵我更加努力往前走。”“喲,很有幹勁兒嘛。”楊英赫玩味地看著他,小聲說道,“不會是上次我說的話有用了吧。”“是的。我會努力,一定要達到目標。”面對他如此堅定的眼神,楊英赫反而無法再調侃下去,只是哼了一聲:“幼稚。”便起身去花園裡陪女兒去了。兩日後,侯曼軒結束了當日的現場表演,便收到了戚弘亦發來的訊息,讓她到遠寧影視城去給他探班,讓記者來採訪。侯曼軒很不喜歡夜晚。哪怕是有燈光的影視城,只要黑暗多一些,都會讓她想起兒時被關小黑屋的記憶,然後被恐懼侵襲了感官。因此,這個例行“工作”她只想儘快結束。戚弘亦正在拍一部抗日新劇,飾演的是一名錶面為日軍做事卻在打探情報給□□的雙重間諜,這一晚正在拍攝他和美豔女二號出入賭場的場景。當侯曼軒找到他的時候,若不是以為周圍沒有劇組員工,她會以為他們正在拍戲。因為他正把女演員推到牆角陰影中,抬起她一條腿勾住自己的腰,絳紫旗袍滑到大腿根部,一抹撩人的月色襯得她肌膚月光般雪白。而面無表情望著他們的侯曼軒穿著灰色衛衣、露臍粉白t-shirt和運動短褲,帽子扣在一頭新燙染的亞麻色大卷發上,和這個畫面是如此格格不入。看見侯曼軒,戚弘亦並沒有退縮的意思,反倒是女演員嚇了一跳,猛地推開戚弘亦,一邊整理微亂的盤發,一邊埋著頭小步跑開了。侯曼軒抱著雙臂,無奈地說:“所以你大老遠地把我叫來,就是想讓我看這個?”戚弘亦答非所問:“現在的新人不得了,才十九歲就如此會誘惑男人了。”“戚先生,如果您沒有老到失去記憶,應該會知道一個常識:侯曼軒不是拉拉。她並不好奇十九歲的新生女演員會不會誘惑男人。”“也是,她只好奇二十歲的新生男歌手會不會誘惑女人。”忙了一天還要面對這個話題,侯曼軒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爆炸了。她連吵架力氣都沒有,只是有氣無力地說:“別忘了還有半個小時記者就要來了,你是希望他們拍到這麼香豔的畫面麼。”“你知道我不可能被記者拍到的。還是說,這只是你掛羊頭賣狗肉的藉口?”“你想怎麼玩是你的事,不要把事情鬧大就行。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到劇組那裡等你。”“慢著。什麼叫不要把事情鬧大就行?”戚弘亦從黑暗中走出來,眯著眼睛說,“你的意思是,我跟其他女人有染,你也無所謂?”“這麼多年你不一直都這樣麼,怎麼現在突然問起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了?”“那為什麼又不要我把事情鬧大?”“戚弘亦,你今天腦子是怎麼了,老問一些低智商的問題。”戚弘亦當然知道問題的答案。他只記得,他第一次和別的女生曖昧時,他們的感情已經不好了,侯曼軒發現了是很震驚的,甚至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哭了起來。那時候他心裡也很難過,只是對她的恨意多遠超過了這份難過,所以甩開了她的手,丟她一個人哭了不知多久。從那次以後,每次看見他和別的女生卿卿我我,她都會傷心,但每一次傷心的程度和時間都會減少。直至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她真的和她所說的一樣,只在乎他們倆對外的形象。他沉默良久,忽然笑著說:“侯曼軒,你知道麼,你就是一個保護意識很強又很自私的女人。”“是嗎?感謝評價。”“你其實很重視名利,除了名利你什麼都可以不要,你和媒體報道的善良天使完全是兩回事。”“感謝媒體。”“你就是個自私鬼,從來不顧他人感受,真是多虧你的經紀人把你捧成這種形象,也不知道你是在什麼樣的家庭中長大。”侯曼軒也笑了:“沒有父母的家庭?”他一時語塞,覺得自己過分了,但在氣頭上,也懶得再說話。這一晚,記者提了一個問題:“二位有結婚打算嗎?”他的回答是:“當然,我非曼軒不娶。”然後記者又問侯曼軒的想法。侯曼軒機智地用“你們如此咄咄逼人,難道對大齡未婚女性有偏見”轉移了話題。採訪結束後,侯曼軒不悅地說:“你是不是有毛病,難道還真指望我們結婚?”“不跟我結婚,你跟誰結婚?”戚弘亦理所應當地說道。“跟誰都不結。”“那我的回答也沒錯,除非正式宣佈分手,在媒體面前還是不要說出有漏洞的回答吧。”與侯曼軒認識這麼多年,他已經很瞭解她的性格。她雖然出道早,卻從來不在媒體前提到父母,而且非常會轉移話題,很懂保護自己。她曾經為他開啟過心房,但現在這顆心又再一次封閉了起來。而他,為她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也因此充滿了怨恨,把自己鎖在了無形的牢籠裡。以至於現在有機會逃脫,他都會想辦法把自己鎖得更牢一些。以至於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