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了杜忠波無奈的嘆息聲:“我加班好幾天,剛回家連口水都沒喝上,就接到了電話。你說這叫什麼事啊?”花鑫笑道:“這就是提醒你,兩份薪水不是那麼好賺的。”“所以,等會我把便宜兒子送過去,然後找你喝酒吃小龍蝦。”“行,你給我打電話吧。”“直接去你家啊。”花鑫忙道:“別,今晚我不回家。”電話那邊的杜忠波愣了愣,遂幸災樂禍地問道:“被溫煦趕出來了?”“我離家出走行嗎?”“行,你先找個地方墊墊肚子。等我電話啊。”就這樣,花鑫在半路上被杜忠波勾搭走去吃小龍蝦就酒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杜忠波在約好的小飯店裡等來了抱著老大盒子的花鑫。杜忠波假模假式地說:“你看你,來就來了,還拿什麼東西呢?”花鑫把盒子往桌上一放:“佛跳牆,湊合著吃。”杜忠波瞪大了眼睛,下一秒錶情嚴肅地說:“老闆,給我來個大盆。”花鑫哭笑不得地看著老闆把他的佛跳牆倒進盆裡……杜忠波喝酒有個習慣,每人分幾瓶,各喝各的,誰都不用給誰倒酒。於是,花鑫點了兩瓶,杜忠波點了四瓶。花鑫提醒他:“等會你還要去接人吧?喝了酒怎麼開車?那地方可不能叫代駕去。”杜忠波夾了一塊子海參,說:“那邊安排車送他回家,不用我接。”黎月夕的問題不過是順口問問而已,花鑫另起的個話題,問道:“我們家兔子怎麼樣了?”說到底,他始終覺得自己不是個合格的鏟屎官。杜忠波笑道:“兔子的生活自理能力比你都高,不用惦記。”“這事吧,我得給你打個預防針。“花鑫似笑非笑地說,“自從溫煦到家裡,兔子被他養胖了五斤,我說讓兔子減肥,溫煦就跟我瞪眼睛。我們家寶貝兒要是在你那瘦了二兩肉,溫煦肯定亮爪子撓你。”杜忠波拿著打火機嘭的一聲起開一瓶酒,邊給自己倒酒邊說:“那我也給你打個預防針,兔子在我家吃得比我好,睡得比我好。我現在是活得不如一隻貓。等兔子回去了,你得帶它去看看獸醫,太胖了不行,容易得病。”花鑫摸摸下巴,琢磨著怎麼跟溫煦請示請示讓兔子減肥的事。倆人說了半天閒話,花鑫舉著酒杯跟杜忠波碰碰杯子。口氣正經地問:“你怎麼想起找我喝酒了?”碰了杯子,杜忠波一飲而盡,遂道:“忙裡偷閒唄。我這第二份工作還沒領著薪水,就正式上崗了。”聽他話裡有話,花鑫問道:“什麼意思?”杜忠波瞥了四周幾眼,轉回頭來壓低了聲音,說:“汪厲那案子,今天晚上正式轉到我手裡了。”花鑫一挑眉:“不錯啊,以後方便了。”杜忠波擠眉弄眼問:“別說你沒回去過。都看到什麼了?”花鑫淡淡地笑著,拿起酒瓶又給自己滿了一杯,頭不太眼不睜地說,“你確定現在說這事?”杜忠波也不跟他客氣:“今晚我跟你去酒店。”“那你先跟我說說嫌疑人的事吧。”提到汪厲案的嫌疑人,杜忠波竟然是嗤笑了一聲:“什麼嫌疑人?八竿子打不著的事,誰跟你說的?”見他不像是在敷衍自己,花鑫便有些狐疑:“小七告訴我的。”“估計他是從新開發區派出所那邊打聽到的。就一個流浪漢,根本不是什麼嫌疑人。”說著,杜忠波幹了第二杯酒,放下酒杯拿了只小龍蝦,“下午法醫屍檢。我這邊剛接手,還需要幾項結果出來才能往下查。”“什麼意思?不是簡單的搶劫殺人案嗎?”花鑫問道。杜忠波蹙蹙眉,說:“我去現場看過,也詢問過報案人。怎麼說呢?以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搶劫殺人,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花鑫聞言,笑了笑:“溫煦怕你就是這個原因。你的直覺很可怕,準的可怕。說說吧,哪裡不對勁?”杜忠波白了花鑫一眼:“我要是知道哪裡不對勁,還能跟你在這兒喝酒?早出去查案了。”說到這裡,他哦了一聲,“對了,還有個情況。死者是hiv感染者你知道了吧?”花鑫抿了口酒,點點頭。杜忠波繼續說道:“我們的人在現場採集到了兇手的血液。”花鑫剛拿起一個小龍蝦尾正要剝開,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一頓:“兇手受傷了?”杜忠波點頭應道:“很有可能。所以啊,現在的問題很麻煩。萬一兇手感染了死者的血液。呵呵,你懂吧?”花鑫慢慢放下了手裡的龍蝦尾,神情有些沉重:“雖然hiv的潛伏期很長,但是你們不能抱著這種僥倖心理,得想辦法儘快找到兇手。”一聽這話,杜忠波不樂意了,說道:“怎麼是‘你們’?分明是‘我們’。”花鑫趕緊撇清關係:“別介。我只負責時間軸,破案子是你們的事。”“花老闆,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好麼!”花鑫眯眼一笑,拿起了杜忠波的酒瓶給他倒酒,口氣非常欠揍地說:“今晚咱們不談工作,只談風月啊。”杜忠波半眯著眼睛瞧他,忽然跟著笑了起來:“對,只談風月,只談風月。”於是,倆人對案子一字不提,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