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副會長嘆了口氣,心情似乎平復了一些。隨後沉聲說道:“我只跟你說說罷了,還能怎麼著?算了,說正事吧,你們倆有什麼收穫?”睡在副駕駛席上的溫煦哼哼了兩聲,扭了扭身子,蓋著的衣服滑落了下去。花鑫放下手機,拿起衣服又給他蓋好,順便摸了摸他的臉頰。溫柔的,有點柔軟。花鑫笑了笑,又拿起手機。“趙煒見過周玉芳,目的是要遺物。”花鑫低聲地說。“溫煦父親的遺物?”“是的,還有另外一個人。”花鑫說,“周玉芳的長子跟溫煦的父親一同遇難了。我們已經把遺物帶回來,等會你叫人到醫療所等我,先把遺物帶回總部檢查檢查,順便讓他把羅建給我帶過去。哦對了,遺物裡有一把鑰匙很奇怪,讓潘部長留心點。”副會長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你怎麼看?”“趙煒的目的就是那塊手錶,但是我不明白一個農民的表會有什麼問題。目前來看,我還不能把趙煒在南家村的目的跟目前的案子聯絡起來。”相識這麼多年,副會長對這個人非常瞭解,單就能力而言,花鑫算得上是總部一流的調查員,他說沒把握的事,副會長也不會刨根問底。或者說,有些問題,意會即可。比方說,方才花鑫所說“目前來看……”就表示,趙煒去南家村的目的與目前的案件之間未必沒有聯絡。粗略地想,花鑫這種猜測很沒道理,可他自己卻有一個不想說,又非常篤定的事實。那就是:時間軸把溫煦拋回2011年,目睹了趙煒拿到手錶的整個過程。時間軸偶爾給溫煦開個外掛,每次必有所收穫。這種事絕對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否則的話,會有人來跟他搶的。想到這裡,花鑫又扭頭看了眼熟睡中的溫煦……現在,他對他而言,已經不是助理那麼簡單了。——今夜的醫療所似乎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只是一扇房門的縫隙裡透出了明亮的燈光,在昏暗的走廊地板上打出一條如剪影般的亮地兒。溫煦走出電梯就看到了地板上的光亮,想來杜忠波等人還在工作。花鑫快步走到杜忠波的病房門,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屋子裡明亮的室燈照的他有些晃眼,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只覺得這屋子裡不止三個人。坐在窗邊椅子上的潘部長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笑著打招呼:“回來了?”花鑫冷著臉一扭頭,看到姜璐靠在牆上站著,腦袋扭向一邊,好像沒看到他似的。另一邊,是躺在沙發上的小七,眼睛上還帶著眼罩,貌似睡得很香。而緊靠著沙發一端坐著的是研究部的羅建。溫煦詫異地問:“你們怎麼來了?”潘部長率先開口,說:“副會長安排我們過來的。花鑫啊,把東西給我,我先回去,小羅留下來支援你們。”花鑫沒吭聲,倒是把溫煦揹著的包取了下來,從裡面拿出帶回來的遺物。動作間,他尋思著,潘胖子這一肚子心眼兒的來幹嘛?絕對不是來拿東西這麼簡單。思及至此,花鑫瞥了眼羅建,羅建正低頭看著一本書,全神貫注的,沒留意到他。潘部長腆著肚子走到花鑫跟前,接過他手裡的包,說:“放心,我會盡快給你們訊息。”“我沒說不放心。”花鑫笑道,“你擔心什麼呢?”潘部長睜大了眼睛,還眨了兩下:“我不是怕你們著急嘛。”“慢慢來,不急。”說著,反手把房門開啟,顯然是在送客。潘部長走得乾脆,看上去就像不願意留在這裡一樣。花鑫也沒空繼續琢磨他的問題,關了房門後,就指著小七問:“這個怎麼回事?”杜忠波說:“叫醒吧,人都到齊了。”黎月夕走過去,很輕柔地拍醒了小七。小七揉揉眼睛,不到五秒就驚訝地說:“你們怎麼來了?”溫煦笑了笑,就勢坐在小七身邊,說:“我剛才也問來著。”“誰來說說,現在什麼情況?”花鑫走到杜忠波面前,“我在天上這點時間,你們查到了什麼?”小七開啟筆記本給了花鑫,讓他和溫煦一起看。幸好需要了解的部分不是很多,不用十分鐘,倆人就看完了。隨後,花鑫長吁了一聲,開口道:“姜部長,明天你們安排幾個人去博覽會?”一直當沒看到花鑫的姜璐冷冷地回答:“十個人。”“名單等會給我一份。”花鑫說完,又看向還在看書的羅建,“羅建,趙煒晶片裡的東西破解出來了嗎?”羅建抬起頭來,推了推臉上的眼睛,說:“出來了,跟你們的案子無關。屬於機密檔案,我無權閱覽。”溫煦坐在小七身邊,舉起來的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問道:“肯定滕華陽一定會去博覽會嗎?”眾人沉默了片刻,都搖搖頭。“我們興師動眾的會不會勞而無功?或者是打草驚蛇?”姜璐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問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不等溫煦回答,她補充了一句,“沒有辦法就閉嘴吧。”沒等她的話音落地,溫煦扭頭跟小七嘀咕了起來:“你幾天沒睡了?眼睛都紅了。我去弄點咖啡?”小七搖搖頭。被完全無視了的姜璐有點尷尬,而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