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跟他們。兩個字的差別,關係卻差之千里。“所以?你聽出什麼來了?”溫煦問道。“廖文文很矛盾。一方面她還在為楊俊和程雙林的事難過悲傷甚至是氣憤,另一方面她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他們。你說是不是很矛盾?”花鑫只是吐了口氣,沒有想聽溫煦的意見,話鋒一轉:“我們已經知道楊俊是為了給錢文東頂罪才會坐牢,出獄後,發現廖文文和程雙林有了關係,錢文東暗中搞毀了他們的公司,楊俊出於報復偷了錢毅的貨。接下來,我們要搞清楚的是之後的發展。”“大部分資料都在家呢,要不先回家?”花鑫想了想:“給小七打電話,讓他到家裡去。”接過花鑫遞來的手機,溫煦在電話簿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小七。花鑫想起,溫煦還不知道小七叫什麼名字。“他叫海牙。大海的‘海’,牙齒的‘牙’。”——一小時後回到家。小七到的早,估計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們下車,先跟溫煦打了招呼,溫煦回應著,順便跑上去開門。花鑫走在後面,告訴溫煦:“你去房間把所有資料都準備好,拿到我書房去。”溫煦一路跑著進了屋裡,花鑫卻攔住了小七。“去查一下市局刑警隊隊長,杜忠波。”花鑫說道。小七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花鑫一向對警察沒什麼興趣:“跟你們查的案子有關?”“他對溫煦起疑了。”花鑫說。“溫煦那個老實孩子,能有什麼值得警察懷疑的?”如果有問題,你還會招他做助手?花鑫哼笑了一聲:“溫煦老實?你智商下線了?當初,是誰讓時間軸警鈴大作?是誰嚇的總部那群黑螞蟻如臨大敵?”小七拍了拍額頭:“我怎麼把這事忘了。”話雖這麼說,但是溫煦在小七眼中就是個既聰明又乖巧的老實孩子。花鑫只好直言:“杜忠波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跟他閒聊,只為了最後問一個問題。這種人不得不防。查一查也算是有備無患吧。”小七回頭看了眼入室門:“看樣子,你是不打算留我吃中飯了?”“離吃中飯早著呢。““花老闆,十二點了,哪裡早?”花鑫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等會兒讓溫煦給你做。”小七好像終於達到了目的,不顧花鑫,自顧自地朝著屋子走去。這會兒溫煦已經將所有資料準備妥當。花鑫言而有信,朝著樓上喊著:“溫煦,給小七煮碗泡麵。”“你虧心不虧心啊!”小七怒道!最後,溫煦做了很多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趁著花鑫和小七說話的功夫又榨了一大壺的果汁。上到二樓書房,推開門剛好聽見小七在說時間錯位的問題。“法醫應該不會出錯,奇怪了,到底哪裡有問題呢?”溫煦說道:“先吃點東西吧,都快一點了。”小七看到食物,眼睛頓時亮了!整個托盤都被他拿起,放在小茶几上,溫煦也沒在意,光顧著分析案子了。“老闆,我是認為,死亡時間對不上,就等於咱們關注的重點不對。”“說仔細些。”花鑫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說。“屍檢報告上說程雙林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楊俊的死亡時間凌晨兩點,相差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裡,活著的楊俊都幹了什麼?抱著程雙林的屍體哭?”花鑫笑了:“你之前是怎麼想的?兇器完全刺入程雙林胸口,只留刀柄,說明楊俊那一刀非常用力,殺意明顯。如此一來,還算得上是誤殺嗎?你還想過,就算倆人發生口角,動了刀就是有了殺意,這樣怎麼算誤殺?兩條線索都說明楊俊不是誤殺了程雙林,他怎麼會抱著程雙林的屍體哭一小時?”這個……溫煦走到花鑫面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很嚴肅地說:“但是,你當時反駁我了。你說,為了天下蒼生不想殺,也要殺。雖然他倆跟蒼生沒有半毛線的關係。”放下手裡的筆,花鑫好整以暇地面對溫煦,臉上帶著一點意義不明的笑意:“溫煦,你是不是還忽略了某個人?”溫煦眼睛一亮:“錢毅!”孺子可教。“楊俊偷了錢毅的貨,錢毅為此殺了光頭。他連個撬門的都殺,當然不會放過楊俊,所以……老闆,我可不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有多大膽?”“錢毅利用楊俊引來了程雙林,並殺了他嫁禍給楊俊。楊俊一來因為誤信了錢毅害死程雙林愧疚,二來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清楚,所以跳樓自殺了。”這個,算是相當大膽了吧?可是,證據呢?不說證據,恐怕連根據都沒有。溫煦往前蹭了蹭,睜大了眼睛瞧著花鑫。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誠堅定自若。整個人都因為這雙眼睛而變得明亮起來。花鑫發現,溫煦一旦沒有了壓在心上的瑣事,就會變得積極又開朗,還有幾分可愛。溫煦說:“楊俊偷了錢毅的東西,不管他有沒有告訴程雙林,錢毅發現東西是楊俊偷的,肯定要找他,找不到就會去找程雙林,因為他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麼,楊俊偷來的那些東西,會不會給程雙林保管了?如果是你偷了東西交給我保管,我肯定帶著東西跑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