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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她,有意思。王佩在視窗站了會兒,那人始終沒出來,她便搓了搓臉,出去吃飯。吃完飯,是她例行的讀書時間。王佩看了一眼樓下,飛快地換上衣服出門,出了小區,她左右看了看,快步朝一旁的小巷走去。她租房子的地方是老小區,人不算多,房子也很舊,但勝在地段好。小區周圍是星羅棋佈的小巷,斜過來,穿過去,有的人來人往,有的人跡罕至,就算住上好幾年,也很難摸清這裡複雜迂迴的地形。王佩拎著垃圾袋,前腳走進一條小巷,後腳,一道灰色的人影就倏地出現在牆邊,看看左右沒人,一個閃身也鑽了進去。這是條死衚衕。那人站在幾個臭氣熏天的垃圾桶旁邊,左右轉了一圈,都沒看到王佩的人影。憑空消失了?那人猛地一躍,兩手攀上牆頭。“嗷——汪汪汪汪!”那邊是一戶人家的院子。那人的腦袋剛一露出來,就被人家的狗抓了個現行,凶神惡煞地狂吠。那人冷笑一聲:“蠢東西。”望向那隻狗。那狗的叫聲突然變得淒厲,尾巴垂在地上,耳朵耷拉著,不停嗚咽。原地轉了兩圈,那狗直接白眼一翻,昏倒在地。那人看了一會兒,不見有王佩的影,悻悻地從牆頭跳下來。剛一站定,一把刀就從背後架到他脖子上。那人正要發飆,“持刀劫匪”說話了。“跟蹤我?”那人一愣,趕緊轉過身:“佩佩……”王佩握著刀的手沒動,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斯文敗類:“你認識我?”那人先點頭,後又搖頭:“我叫敖望,很高興認識你。”王佩默默衡量了一下:他從頭到腳起碼這一套下來,起碼有五個零——不是為財。長得儀表堂堂,人模狗樣的——應當也不是為色。身材比例、肌肉線條雖然看不清,但力氣肯定不大。她收了刀,退了兩步:“你以後別跟著我,不然我會讓你嘗一嘗得罪醫生的下場。”“佩佩,你聽我——”敖望拍了拍手上的灰,往前走了一步。“停!叫我王佩。”王佩退一步。“好吧。”敖望不甚在意,“王佩——佩,我跟得這麼隱秘,都被你發現了,你可真是厲害。”王佩冷眼看著他。他推了推眼鏡:“咱們交個朋友吧,以後我就不用偷偷摸摸跟著你了。”“你跟蹤我是為了交朋友?”王佩一臉的“你特麼在逗我嗎”。“不論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的。起碼這段時間以來,我沒有偷拍,沒有騷擾你,沒有影響你工作,沒有做出任何傷害你的舉動。”王佩眯眼:“這段時間?”“呃……”敖望一愣,隨即微笑著伸出手,“我沒別的意思,王大夫,給我個機會。”王佩一聲不發地盯著他,他仿若未覺,笑容絲毫未變,等著她的回答。這不是個凡人,王佩從臥室的那一瞥就知道了。所以她才想辦法把他引出來,試探他的目的。就她以往二十幾年的經驗來看,她能看到的都是鬼怪、妖精,所以她下意識地以為這人又是哪來的妖怪,意圖對她圖謀不軌。下樓的路上,她甚至還想到了很多陰謀論、宿命論,難道終於有妖怪發現了她,要除掉她?抑或是她犯了什麼忌諱,本不該出現在世上,現在終於要來索她的命了?但仔細一看,王佩驚訝地發現,她竟然看不透這人的身份。他絕不是凡人,也不是任何妖魔鬼怪。她無往不利的雙眼竟然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什麼。這樣的人要害她,她怕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吧?她點點頭,從家居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到敖望的手裡:“王佩,x院助理醫師,上面是我的工作電話,有事聯絡。”敖望兩手接過名片,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露出一個陶醉的表情:“西柚味的。”王佩在心底罵了聲“變態”,快步往外走去。“再會。”敖望站在巷子裡,在名片上重重親了一口:“再會,佩佩。”————“王佩佩是哪位?”快遞小哥捧著一大束玫瑰,在住院處的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送錯了吧?我們這兒沒有王佩佩,只有一個王佩。”主任曖昧地看向王佩。王佩默默扒著盒飯,決定保持沉默。快遞小哥急了:“但是地址沒錯啊,是一位姓敖的先生送的,他說一定要送到,你說我——”“快遞單在哪兒?”王佩站起來,衝他說道。“哦哦,在這兒!”快遞小哥如蒙大赦,遞上紙筆,獲得了一枚王佩的親筆簽名。“王大夫的字寫得好清楚啊……”他感嘆道,“生日快樂,工作順利,王大夫!”辦公室的人都是一愣:“小王,這花是你的?今天你過生日啊?”王佩把花拆開,人手一把:“不是,聽他瞎說。”主任“噗嗤”一聲笑了:“這什麼人啊?送禮的藉口也太蹩腳了。”“哎,誰啊?跟我們說說唄?”同事們擠眉弄眼,擠到她身邊看賀卡,但很可惜,賀卡上除了“王佩佩收,敖望贈”幾個字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內容了,王佩又一臉冷漠,死也不開口,想八卦也沒得八。同事們無奈,只能七嘴八舌地挖點糖渣:“啊呀,這位敖先生字寫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