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什麼?”“她問,怎麼樣了?前面的太監就說成了。然後。”林瀟咬著唇,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抓著我的那個人問,這個怎麼辦?我就聽到那女人說,多管閒事的臭丫頭,扔到湖裡去餵魚。她說完我就覺得被他們打暈了,後面的事就真的不知道了,嗚嗚嗚。”榮國公幽幽的問:“瀟兒,你真的聽到她說,要把你扔進湖裡餵魚?”“嗯,她就在我後面,每一個字我聽得特別清楚。”“小子,你要我辦的事,我答應了,你承諾我的事情,別忘了。”“公爺放心,我先告辭了。”陸行舟與兩個番役離開,剛跨出門,便聽到林瀟在後面高喊起來。“我想起來了,那三個太監,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像太監。”“多謝二小姐。”陸行舟說罷,便離開了衛國公府。 牢籠睜開眼睛的時候,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畫像。畫中的女子穿著湖綠色的紗衣, 兩道鎖骨隱約可見,一頭青絲用一支蝴蝶簪子鬆散的挽起,不經意的垂下幾縷, 漫不經心卻又別樣嫵媚。淡淡掃出的蛾眉, 更襯出一雙霧濛濛的大眼睛。略顯稚嫩的臉龐,與這誘人的紗衣原是不搭的, 可少女的眸中似有淚,似乎訴說著不盡的傷悲,令人止不住的憐惜,想要探究這童顏少女的悲傷往事。元寧一看到這幅畫, 便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一度樓, 不是已經毀了嗎?怎麼會看見這幅畫像?是做噩夢了嗎?她明明是在宮中,明明在御花園參加撲蝶會,明明跟林瀟一齊坐在雁池邊聊天……為什麼會突然看到這幅畫……是在夢裡嗎?元寧使勁兒搖了搖頭, 這一動, 才覺得渾身痛得厲害。她發現自己雙手和腿腳都被人用綢布捲成的繩索綁起來打了個死結, 令她無法動彈。“醒了?”元寧猛然抬起頭,便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眯著眼睛望著自己輕佻的笑。他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律紫團花繭綢袍子,頭髮雖還挽著, 卻歪到了一邊。腰間的玉色腰帶系得鬆鬆垮垮, 大半個胸口露在外面。一雙桃花眼,時不時的就眨一下,滿臉都是酒氣和邪氣。她仔細辨認了一下, 才認出眼前的人。三皇子陳瑔……為什麼自己會看到他?元寧以為自己猶在夢中,使勁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卻依舊是他。“小心肝兒,不用懷疑了,是我。”陳瑔抬起手,用食指在元寧的臉頰上輕輕地勾勒了一個圈兒。“膚若凝脂,不枉我在這兒守了你大半宿。”這話一出,元寧不禁毛骨悚然,她低下頭,見自己早上出門的那身衣衫早已經不知被何人剝離,僅留下一件胭脂色的肚兜還掛在脖子上,遮住了那幾處隱秘。然而陳瑔此時居高臨下的站著,早就看了個通透。陳瑔說守了幾個時辰,那豈不是……“想什麼呢?是在想我對你做了什麼嗎?”陳瑔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龐,越看越覺得鐘意,“你放心,我最喜歡冰清玉潔的女子,你現在,乾淨著呢!”他的目光邪戾,令元寧無法直視。她垂下頭,陳瑔獰笑著,又在元寧的身上恰到好處的點觸了幾下。元寧頓時無法自持,禁不住發出了幾聲叫喊。這個陳瑔,顯然熟知男女的那點子事,對女人瞭如指掌。好在他點到即止,並未深入。“乖,咱倆往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我給倒杯酒,潤一潤嗓。”待他轉身,元寧微微抬眸,悄悄打量著四周。這是一間極盡奢華之能事的大屋子,與宮中其它大殿似乎沒什麼兩樣,地面鋪的是光滑如鏡的金磚,擺的雕花飾獸的紅木傢俱,離元寧最近的那臺隔斷,乃是紫檀木嵌象牙花做成的。那隔斷後頭有一張几案,上面似乎擺滿了酒菜,旁邊有一張臥榻,鋪著一大張色彩豔麗的天竺毯子,想來,先前陳瑔就躺在那邊。離元寧最遠的是一個浴池,此時還騰騰冒著熱氣。屋子的正當中是一個金色香爐,不知道里面燃的是什麼香,徐徐冒出白煙,令整間屋子都瀰漫著一股香甜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寢殿。然而這屋子並不尋常。放眼望去,她看不到一扇窗戶,似乎是一間密室。除了日常的傢俱,屋子裡還有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有一副掛著鐐銬的架子,旁邊還掛著皮質鞭子,另有一張不高不低的臺子,四周都點過紅蠟燭。元寧的心,繃得很緊。從前趙琰在家裡藏著一些小冊子,有的她看過,有的他卻不給她看。她趁著趙琰出去偷偷在家裡翻,那冊子上便畫著這麼些東西。她還記得,趙琰回家後,她跟他好一頓吵鬧。他忙不迭的解釋那一堆都是別人送的,這一冊他也沒怎麼看過。“來,小心肝。”陳瑔端著一隻金樽過來,送到元寧唇邊。她的確是有些渴了。酒是最好的葡萄酒,微醺中帶著酸甜。陳瑔見她喝了一口,眯眼一笑,“咱們換一種喝法。”說罷,他抬起金樽,自己飲了一口,可他並未將酒吞下去,而是俯下了臉,湊到元寧眼前,托起了元寧的下巴。元寧知道他想幹什麼,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