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與世隔絕的原始社會,透露著被遺忘的荒涼,似乎只能靠刀耕火種才能生存下去。這裡沒有電,沒有網,沒有能流,也沒有人。“梁簫……”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喊。滾開,她想道。騙子。“梁簫!”聲音還在她的耳邊,似乎越來越大了。還以為我會上當嗎,她心想。“快醒醒……”聲音在她前後左右嗡嗡個不停。真煩人,她衝聲音傳出的地方揮過去,卻發現手根本動不了。手腕好像被什麼抓住了,溼漉漉的、粘稠的液體從她手腕上劃過。一片白光一閃而過,她一個激靈,突然醒了過來。“你醒了!”耳邊是梁二的聲音。她猛地坐起身,眨了眨眼,才看清他們現在的處境。他們正坐在一片石頭上,粗糲的石子和堅硬的岩石硌得她屁股生疼,即便是隔著護具,也仍然能感受到岩石尖利的觸感。她環顧四周,小島很小,除了他們所在的土地就是一望無際的湖水,看不到岸邊,看不到城市,甚至連其他可能稱之為“島”的礁石也看不到。這是一座孤島。她身上的護具雖然有能流防護的功能,但面對瞬間高強度的能流時,還是變成這副支離破碎的樣子,上身由於被梁二緊緊抱住,衣物和護具還是完整的,下身則只剩下半條褲子和鞋了。大腿上全是被碎石擦出的一道道痕跡,被水泡得發白,傷口翻飛著,像是開了花的白饅頭。梁二比她好不到哪去,他身上的護具雖然都還在,但裡面的衣服已經溼透了,蹲在她身邊時,水順著褲腳一個勁地往下淌。梁簫一把扯下了氧氣罩,摸上樑二的腦袋。果然,又發燒了。她嘆了口氣,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拍了拍頭頂的喇叭和對話器,不但沒有任何聲音,還“譁”一下,吐了她一頭水。“這個壞了。”梁二解釋道,指著自己的頭頂,“我的也壞了。”也對,就算本來能防水的裝置,能流彈也會讓它們變成廢鐵,再加上在水裡泡了這麼久,能用就怪了。不過……從爆炸到現在,到底過了幾天?根據氧氣罩來看,他們只用了一半左右的氧氣;而頭頂的太陽已經墜落到天空中偏西的位置,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是……正想著,她忽然被人抱了起來。梁二紅著臉道:“你腿不好,又受傷了。我抱你走。”他還記得她上次骨折的慘狀,總覺得她的腿比牙籤還容易斷。梁簫卻知道,他臉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發燒已經燒迷糊了。“鬆手!”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從他懷裡跳下來。她現在無比慶幸揹包跟護具是一體的,沒有在能流彈和水流的衝擊下掉落,揹包裡裝著金屬人所需的一切藥劑,現在正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