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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快地脫下上身的護具,沒了這層“龜殼”的束縛,整個人頓時輕鬆起來。揹包破了好幾個大洞,裡面晃晃蕩蕩裝了半包的水,藥片、針劑、消毒水等本來用密封袋做了隔離,但密封袋也被劃破了,裡面的藥瓶有的不見了,有的摔破了,只剩下幾個還完好無損。梁二被梁簫灌了一袋子藥水和湖水的混合液體,然後吃了兩片藥,眼神迷濛地跟在她身後。她嘆了口氣:“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天就要黑了。” 荒野求生孤島上有房子,有帳篷,有用過的陶瓷容器,有開闢出的一片空地,就是沒有人。在水邊時能清晰地看到山腰上的小房子,但走到近前他們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上去的路。兩個人忍著腿上和身上的劇痛,順著緩坡慢慢地往上爬,等好不容易爬到房子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這棟房子是用島上的岩石建造的,紅色的牆磚跟岩石的顏色一模一樣,幾乎沒怎麼打磨就直接堆積在一起,像極了中世紀的城堡。不過它比城堡小得多,只有兩層高,一層有一個鐵做的大門,已經完全鏽蝕成紅色的鐵渣了,稍一用力就轟然倒地,捲起一陣塵土。“咳咳……”梁簫本來準備敲門的,誰知道輕輕一推門就倒了,看樣子裡面也沒人住。“有人嗎?”她嘆探頭向裡看去。地面也是用棕紅色的岩石鋪的,打磨得很平整,縫隙中抹了粘結劑,比房子的外牆顯得精緻許多。“有人嗎?”她小心翼翼地往裡走,邊走邊問。梁二緊緊貼在她身後,警惕地四處張望。地面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屋裡空空如也,除了幾張斷了腿的桌椅之外,什麼都沒有。兩邊窗子的玻璃全都掉了,穿堂風呼呼地吹,夾雜著夜晚的水汽,帶起一陣又一陣的寒意。樓梯和扶手都是鐵做的,鏽蝕情況雖然沒有大門那麼嚴重,卻也好不到哪兒去。梁簫緊貼著牆壁,走一步停一步,走之前還要按按下一步臺階,以防踩空。最後一級臺階是漏的,她一步邁上了二樓,兩隻腳都站穩後,才轉身對樓下的梁二說:“你先別上來了。”樓梯不結實,承受她一個人的重量還搖搖欲墜的,梁二比她重得多,肯定得從上面摔下去。“不行!”梁二在下面急得團團轉,“我害怕!”“不許上來。”她瞪了他一眼,轉身消失在樓梯口。這麼大個人怕什麼怕,明明就是想跟她黏在一起,他發燒還沒好,要是再摔個好歹的,她可能真的要守寡了。“就算樓梯壞了我也能跳下來,你忘了,上次我還抱著你從車上——”“那也不行。”毫不留情,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好吧。”梁二小小地嘆了一聲,無奈地靠在樓梯邊。月亮還藏在雲中,屋裡的光線很暗,二樓只有一個窗子,光照不到的地方完全看不清。梁簫往前探了幾步,沒有見到任何東西,正要往裡走時,樓下傳來梁二的喊聲:“梁簫!”她一愣:“怎麼了?”“你在哪兒?”“我在二樓窗子邊上。”“哦。”“怎麼了?”“沒事兒。”梁二不說話了。過一會兒,又聽他叫道:“梁簫!”“啊?”“你還在嗎?”“在……”“哦,沒事兒。”過了不到三分鐘,底下又叫道:“梁簫!梁簫!”“幹什麼!”“沒事兒……”三分鐘後,喊聲又像定時鬧鐘一樣響起來:“梁——”“下來了下來了!”“哦!”梁二伸著脖子向上望去,不一會兒,梁簫在樓梯口出現了。她手裡拿著不少東西,皺著眉無奈道:“喊什麼。”“我害怕。”梁二面不改色心不跳。“接著。”梁簫把手裡那團破布扔了下來,他接了個滿懷,然後被上面的灰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從模樣看,這應當是一個床單,上面破了好幾個洞,看起來像是蟲子咬的。梁二抖了抖,把上面的灰抖掉了一半。看床單的工夫,梁簫已經走了下來,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有兩根白色的、手指粗的柱狀體,有一個缺了口的瓷杯,還有一把有兩塊鏽斑的小刀。“就找到這些。”梁簫把東西攤在地上。二樓應當是房子主人的臥室,上面有一張鐵床,不過已經斷了一條腿。床上本來枕頭、傳單、床墊、被子一應俱全,但枕頭已經被老鼠咬出了一個洞,上面還有不少鳥屎,被子上面全是眼,床墊也松一塊緊一塊的,不知道被蟲子啃了多少。梁簫只把還算乾淨的床單抽了出來,捲一捲夾在腋下。床邊除了一個床頭櫃外,什麼都沒有,屋裡沒有桌子,沒有椅子,沒有衣櫃,只有床和床頭櫃,空蕩得嚇人。她把櫃子的抽屜抽出來,倒扣在地上。抽屜裡的東西也少得可憐,只找到了兩根蠟燭,一個瓷杯,還有一把小刀,光線太暗,她不知道小刀鏽沒鏽,只能先揣到懷裡,一起拿下來。除此之外,就是一堆臭蟲和老鼠屎,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這是什麼?”梁二指著兩根蠟燭問道。也難怪他不認識,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這種東西了,單憑這兩根蠟燭,就可以推測,這棟房子起碼是六、七十年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