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像狗一樣在她身上蹭來蹭去,有時候又像牛皮糖一樣粘得死緊死緊的,可揹她的次數還真的不多。她總覺得他挺瘦的,最多稱得上是勻稱,她從沒想過他的肩膀也可以這麼寬,她趴在上面的時候伸長手臂也抱不過來。“抱緊了!”他說話都帶著盪漾的尾音,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他很高興。雖然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還稀裡糊塗的結了婚,但在心底裡她仍然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一個執拗的、可愛的、很厲害的男孩子罷了。現在她驀地意識到,他不再是個小孩了,當她全身心依賴他的時候,他也是覺得高興且自豪的。是個男人了,她心想。不過都睡了這麼多次,早就不該把他當孩子看了,她想著,又有些臉紅,好在臉上塗滿了黑灰,根本看不出來。“到了。”梁二把她放在一處平坦的地面上,伸手把她身上的包袱解下來。離水邊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就這麼一前一後地往前走去。“咱們今天干什麼?”梁二問。其實這也是梁簫一直在思索的問題,昨天時間太短,有許多事情都來不及確認,今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必須先了解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才能計劃下一步的行動。等太陽出來之後,可以繞到山背後看一看,或許有什麼通訊的或是聯絡的裝置,這樣是最好的,如果沒有的話,有用得上的工具也行,大不了他們可以做一艘船回去嘛。梁簫想得入神,卻看見梁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裡的暗示不言而喻——他還記著昨天晚上說的那句“明天再說”呢。“洗臉。”她這次是真?黑臉了。終於把臉和手洗乾淨之後,梁簫眯著眼看了一下天上。現在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溫度迅速上升,剛洗過的面板已經被太陽曬得發燙,雖然是水中的小島,但日照強度足以在一個小時內就把衣服曬乾。“床單也洗了吧。”她把杯子和小刀拿出來,在水裡涮了涮。小刀鏽蝕得並不嚴重,可能是被扣在杯子底下的緣故,接觸不到空氣和水汽,刀刃還很鋒利。梁二學著她的樣子,在水裡把床單也涮了涮。“你這樣洗不乾淨。”她嘆氣,對於一個離開了洗衣機烘乾機的現代人來說,手洗衣服就變成了天方夜譚。“算了,你少沾水。”她接過床單,按在水裡搓了起來。手上沾一點沒什麼,要是身上大面積的泡在水裡,甚至肺裡還嗆了水的話,他基本就可以報廢了。梁二看她幹活,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她是嫌他礙事嗎?還是覺得他幹得不好?是他太笨了嗎?他暗自想道。平時家裡的家務都是他乾的,即便是梁外婆在,怎麼能讓她幹活呢?這是他完全違揹他人生準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