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想吶喊,但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一張嘴,就是一聲嘶啞的叫聲:“啊——!”梁簫。梁簫。你不能有事。他從頭到腳的血液都凍住了,恐懼和驚慌像是如來佛的五指山,壓得他絲毫動彈不得。他的手腳都在顫抖,甚至嘴和臉上的肌肉都在不住地抖動,他甚至忘記了用自己的能流來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梁簫,梁簫……他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彷彿只有這兩個字能將他拉回現實,給他勇氣。男生的防護服還沒換下,被嚇了一跳,他順著梁二的方向望過去,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臥槽!”他瘋了似的跑到內門,眼睛湊在虹膜掃描器上,“你他媽快點!快點啊!”門禁“滴”地響了一聲,透過驗證,內門緩緩開啟。梁二像是剛被驚醒,瘋狂地衝到門口,一邊死命地推著門,一邊緊緊盯住那個金屬人,渾身的能流在一瞬間迸發,如排山倒海之勢衝他呼嘯而去。然而已經晚了。在能流觸到金屬人的那一刻,他已經撞上了梁簫。雖然有能流的緩和,梁簫還是躲閃不及,被直接撞飛。金屬人的體重很大,這一撞又用了全部的力氣,還沒站穩的梁簫就像是一塊白色的破布一樣,高高地飛到透明罩上,“啪”地被擋了回來,然後飄飄悠悠地四散落下。“主任!”男生尖叫著,無比痛恨為什麼內門開得這麼慢,又無比痛恨這個透明的門讓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疼。好疼。梁二感覺錐心的疼痛從自己的心口蔓延,眼眶抑制不住地變紅。內門已經開到了腳腕以上的高度,梁二死命地從縫裡鑽過去,瘋狂地朝著地上那個白影跑過去。他跑得很快,從來沒有這麼快過,快到連身後的呼喊都聽不到,快到連撞上人也絲毫沒有減速,快到連衣服垮到了肩膀也感覺不到。就一會兒。他想,就等我一會兒。他像一道閃電一樣,跑出了人類甚至金屬人都沒有的速度,直愣愣地跪著在梁簫身邊剎住。“梁簫……梁簫?”他的手抖得不像話,骨頭裡的力氣全都被抽空,他甚至覺得現在比鈣化障礙犯病的時候還要痛。梁簫面罩的半邊已經掉了,另一邊密密麻麻地碎成了蛛網,身上的防護服仍然是完好無損的,可是濃重的血腥味從她的面罩下傳來,星星點點猩紅的血從她的腿和胳膊的位置滲出來。像她愛穿的裙子,像她喜歡喝的酒,像她親他時柔軟鮮豔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