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給你償命嗎?”她突然問道。梁二避開了她的目光,一下一下討好地啄她的臉。“你要是想殺了我,隨時都可以動手。你知道我打不過你。”她推開他的臉。“我不要!”他瘋狂地搖頭,又去吻她的手。“你的能流很厲害。”她捏了捏他的臉,抽回手。是啊,真的很厲害,這是他獨一無二的能力,甚至不用接觸,只憑意念就可以置人於死地,更別說機器和監控了。如果他們不是現在的關係,她肯定會把他送進實驗室好好研究的。他又黏糊糊地湊過來,妄圖以美色矇混過關,被梁簫一巴掌擋住了。“全部告訴我。”她抬起他的臉,明明是審問的語氣,被她說出了循循善誘的味道。他提著的氣一下子就洩了,像是一個洩氣了的皮球,擔憂、驚慌、逃避和絕望都被統統抽走。他試探著抓她的手,見她沒拒絕,頓時重振旗鼓,彷彿得了天大的勇氣。“是,我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現今社會中的能量基本分為幾種,一種是供給居民生活、辦公和教學使用的能流,這類能流來自各個空島的金屬人,透過基站輸送到各門各戶指定的能流機上;另一種是各類交通工具和電子裝置上的,仍舊使用的是傳統的電能。沒辦法,能流這東西雖然非常清潔高效,但很容易洩露,沒有完善的系統和輸送裝置根本無法正常使用,而能流一旦洩露,只要有一丁點,都會對人體造成很大的壓迫、甚至損傷——人體能承受的能流量太小了,量少還能當飯吃,量多就直接爆體而亡了。所以能流車才那麼貴,技術含量和原料擺在那兒呢,要放在過去,一輛能流車怎麼也比得上兩艘火箭了。be公司作為地產界的龍頭大佬,想插手能源市場已經很久了。之前有好多公司嘗試做了新的能流車,但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價格降不下來,能流隔離不好,沒有配套的儲能、輸能設施。但be公司完全不care,他們有錢任性,完全可以直接一條龍建下來。be的策略調整得很快,似乎一下子變得激進起來。自從業務經理楊石飛度假回來之後,他整個人的工作熱情再創新高,為了跟基地這邊交流合作,直接在a市租了房子準備常住。這次也算是大戰前夕的休養生息,畢竟新專案開始後,就基本沒有休息日了。度假回來的楊石飛顯得健康了很多,面板黑了一個色號,待人也更熱情了。連見慣了工作狂的楊柳月也不禁讚歎道:“真是愛崗敬業的好同志啊!”專案會議基本在a市這邊舉行,楊石飛沒有一次缺席,每次都是早早就到了。可能是由於賈島出國了的緣故,現在她越看楊石飛越覺得挺像賈島的。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兩人落得現在的局面也是讓人唏噓不已。再加上沾著“楊”字的光,楊柳月跟楊石飛迅速地熟悉了起來。現在,楊石飛對於十八區已經是非常熟悉了,對於25代金屬人也可謂是瞭如指掌。十八區的人也幾乎都認識了這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單身又多金的男人,被小梁師傅碎了一地的少女心此時又蓬勃地迸發了出來。之前聽說梁主任受傷住院了,他還好一番遺憾,不過很快又振奮起來:“這正說明這一代金屬人自我意識很強,有很多新的行為和心理等待我們去探索。挑戰很大,但機遇也許更大!”開會或是討論之後,楊石飛總喜歡到內區轉轉,他很喜歡看那些金屬人。就像是隻能在課本和電視上看到熊貓的人一下子被扔進了胖達樂園,每看一眼都覺得新奇有趣。更多的時候,楊石飛會像逗猴子似的跟裡面的金屬人互動。——想出去?——對。——信我嗎?——人類值得相信嗎?——我會帶你走。——為什麼?——我們需要你。——你們是誰?——我們是共同體,是新世界,是自由。 我們走吧“我們將來會很難。”梁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梁二又不爭氣的哭了。剛才已經乾涸的眼球像是開了閘似的,嘩嘩地流了不停。現在不是叫囂著要殺人的時候了?明明那麼霸氣側漏的一個人,到了她這就成了沒長大的孩子,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她覺得又好笑又心軟,一顆心像是麵糰似的被來回揉了好幾下。再也扔不下他了啊,她心想。下班的時候,梁簫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著車去了藥店。“還難受嗎?”梁二看見車停在藥店門口,下了一跳,“腿疼還是臉疼?”臉上的傷口兩天就好了,現在只有淡淡的幾個印子,腿是還沒好,但也不至於需要吃藥的地步。“給你買藥?”“我沒病啊……”梁二一頭霧水,忽的想起來他的“at型鈣化障礙”。這放在人類身上是鈣化障礙,放在金屬人身上,就是常見的軟骨病,這跟人類的軟骨病很像,但又有很多不同。梁簫沒辦法直接從隔離區裡拿藥劑出來,只能想辦法自己做。而且這藥是處方藥,每個店不能超過60片,所以她跑了好幾家藥店才買夠。她書房裡有一件簡單的實驗室,空島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