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梁簫上次受傷的情景,她的腿剛好,還不能完全行動自如,如果再來一次……如果她出事了……他不敢想象任何可能發生的後果,只要一想到那些帶著血的畫面,一想到梁簫可能安靜地閉著眼再也不會醒來,他的心就一陣一陣的瑟縮,那是比剜肉削骨還要痛的感受。我要出去,他攥緊了雙手。我要回到她身邊。 克隆公司我要出去,梁二想道。周身的能流匯聚成一股一股巨大的能量,他渾身微微顫動,使了百分之兩百的注意力,束縛的憤怒和掙脫的渴望一瞬間迸發到極致——轟!他的能流朝著盒子狠狠撞去。意料中的破裂並沒有產生,人形的盒子只是微微抖了抖,鼓起了一些,又迅速地縮回原樣,像是被人不痛不癢地戳了兩下,沒有任何反應,所有的能流像是憑空消失了,一切都歸於平靜。梁二心裡一驚,這是……被吸收了?“咔噠”一聲,純白色的牆上不知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一道女人的聲音飄了進來:“沒用的,這是能流遮蔽器。”這個女人他見過,是在s市的機場襲擊梁簫的人。“你出不來的。”女人身後的走廊發出明亮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梁二頭頂的燈光照亮了她的表情。她站在梁二面前,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趾高氣昂地看著他,像看著一隻瀕死的老鼠,又像看著櫥窗裡展覽的首飾珠寶。那是興奮、貪婪、迷離、驕傲、甚至夾雜著狂熱的眼神。梁二冷著臉,沒有說話。女人自顧自地欣賞著他的身體和表情,嘴裡止不住地喃喃自語:“真是太棒了,你是我見過最神奇的物種,你的能流、你的大腦……有了你……有了你……一切都有希望了!”半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哪兒?”房間很小,除了這個所謂的能流遮蔽器和空氣泵外,任何東西都沒有,沒有窗,門完全隱藏在牆壁中間,就像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他不知道方位,不知道時間,甚至不知道是否還在地面。女人露出一個堪稱妖豔的笑容,隔著玻璃撫上他的臉:“這裡是組織的基地。我們,是共同體。”————江80的逃走在十八區甚至整個基地造成了巨大的震動。不到一年內,十八區已經連著發生了多起“意外”了,或者說,一切其實都是有預謀的。身為十八區主任的梁簫受傷剛好,就掀起了輿論的軒然大波,空島被堵,員工們被圍追堵截,現在網路上的口誅筆伐仍然沒有停止。偏偏就在這時候,金屬人逃走了,實驗員被他襲擊致死。而罪魁禍首(起碼目前看來是)楊石飛帶著人憑空消失了。他們為什麼要帶走梁二?這是警察和所有人都不解的問題。但只有梁簫知道,梁二一定是因為與眾不同的能力被楊石飛盯上了,而楊石飛必定在很早以前,甚至是be和基地的專案之前,就已經在籌謀這件事了。警察調查了be的所有人,他們對此非常震驚。楊石飛是他們多年的員工了,業務能力非常強,工作非常出色,這次的專案本來負責的並不是他,他只是被臨時派來的。be對他的能力很放心,把專案放手給他做,前幾天出了輿論風波時,他為此忙得焦頭爛額,但他保證,一定努力解決問題,不會對be造成損失。“不過……楊經理度假回來之後有點變化。”楊石飛的一位下屬說道,“他好多年前做過手術,那之後就戒菸了,不過度假回來好像又開始抽菸,我偶爾見到過一次。還有,他張嘴閉嘴都是專案的事情,別的一概都閉口不談,不過他一向很敬業,這倒能理解。”這些模糊的資訊並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線索,只能是加重人們的懷疑,讓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啊!對了!”那下屬突然想起什麼,對警察說道,“楊經理視力很好的,最近開始戴隱形眼鏡了……他的眼睛上好像有一層東西,應該是隱形眼鏡吧。”梁簫猛地一驚,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楊石飛視力很好,他不需要戴隱形眼鏡,而除了隱形眼鏡,最可能的就是——虹膜鏡。他不是楊石飛。梁簫想起了突然消失的賈島,和他那個悽慘又可笑的身世,立馬給他撥了電話。電話足足響了兩分鐘,沒有人接。她正想再打一遍的時候,賈島回過來了。“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他扒了兩下頭髮,把額前的碎髮都背到腦後,語氣帶著幽怨和熟稔。背景音很安靜,應該是他家,能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的街道和路燈。“你……忙嗎?”梁簫問道。她本以為他會只開語音,沒想到連影片也開了,到底是大膽,還是真的清白呢……她的背後,警察正小心翼翼地記錄著他們的通話畫面。“還行吧,劇團事兒不太多,我最近生病,也沒怎麼去。怎麼?有事兒讓我幫忙?”他把掉落下來的頭髮又梳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沒有,我只是想問問,國那邊怎麼樣了。最近……自能源生物體的事鬧得挺大的。”梁簫仍是一如既往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