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簫捏了捏他的胳膊和臉,像是在確認他的確是全須全尾的活著。“這麼多意外和未知,我都挺過來了,更何況是這個藥?之前我已經吃過幾次藥片,不也沒問題嗎?”想起這個梁簫就是一陣後怕。他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像他自己一樣,沒太當回事,而終於重視的時候,卻是給了他人類的藥。如果梁二在流浪的時候被餓死怎麼辦?如果下雨的時候他高燒不退怎麼辦?如果他吃了人類的藥中毒了怎麼辦?她只要一想到就會一陣陣後怕。“我不能再害死你了。”她就勢靠在他懷裡。“我知道,”他在她頭頂蹭了蹭,“我知道。不怪你。”兩人靜靜地抱在一起,初升的 槍上次刺殺的案子還沒破,其實警察不建議梁簫擅自離開a市,但她實在等不了了。為避免太招搖,兩人放棄了自己開車,改坐飛機。梁二從來沒做過飛機,更沒有來過機場,安檢掃描的時候,他們倆都捏了把汗,生怕掃出來有什麼異常。儀器滴滴地報警,梁二和梁簫都暗自心驚,就在他忍不住出手,準備用能流破壞掉安檢儀的時候,梁簫拽了他一把。“沒事。”她平靜道。安檢的小夥子看了一眼他們倆拉在一起的手,笑道:“我看你們都姓梁,還以為你們是姐弟呢!”梁簫故作輕鬆地看了一眼梁二:“對,這是我家老二。”不過眼神曖昧,讓人不想歪都不行。而且老二這個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的確含義豐富。“行了,”小夥子摸了摸梁二的衣服,又掃了他的虹膜,“沒事兒了,走吧。這機子有時候是有點問題。”兩人走遠,一直到上了飛機才鬆開手,手心上已經全部是汗。“現在暫時沒問題了。”梁簫給梁二繫好安全帶,提著的氣終於鬆了一點點,“除非有人劫機,咱們到s市之前的這段路都是安全的了。”兩人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對調,初時梁二戰戰兢兢地隱瞞自己的身份,梁簫無知無覺,現在換成梁簫小心遮掩,梁二坦坦蕩蕩了。他最擔心的事情已經不再困擾他了,只要梁簫接受,他一切都不在乎了。或者說,他只在乎她所在乎的。等最後一個乘客匆匆忙忙趕了上來,飛機平穩起飛,他們的心才放鬆下來。“我是你家的。”梁二悄悄貼在她耳邊說道。梁簫點點頭。“我是你的。”他又說道。“知道了。”她看了一眼他渾身盪漾的勁,忍不住心頭髮軟。總是讓一個人揹負,不管再心甘情願也會覺得忐忑和疲憊吧。他已經深諳打蛇隨棍上的道理,見她心軟,又湊到她嘴邊:“可以嗎?”梁簫環顧一眼,小聲道:“上班的時候怎麼不問?”“現在人多。”我怕你不同意。這裡不是家,不是單位,周圍也不是熟悉的人群。這是人類的社會,是陌生的、開放的場合,我當然希望能跟你像正常的情侶一樣,不用隱藏,不用躲閃,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那麼……你呢?梁簫直接扯下了他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還嘰嘰歪歪,現在分明他們都沒有退路了啊。梁二的手緊了緊,吻得更加小心,舌尖在她的唇上描畫,像是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印入心中。周圍嘈雜的環境似乎被隔離開,只剩下這一對交頸而眠的苦命鴛鴦。正在兩人難捨難分的時候,梁簫的通訊儀響了。“唔……”梁二不甘心地咬了她一口,“……先接吧。”她平復了一下呼吸,按下了接聽鍵。“梁大,是我。”ai的聲音傳來,螢幕上是家門口的錄影。“楊石飛剛剛來過。”它說道,“剛才我打你的電話,沒有接通,應該是正在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