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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簫篤定地搖頭:“這些絕對不是正常現象。”醫生有些不耐煩:“反正檢查不出原因,你如果不相信,我們也沒辦法。”梁簫拿著檢查結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切似乎都是偶然,但仔細想來,總覺得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自從上上週在ell忽然心悸了一次後,連續兩週,每週她都能感覺到類似能流輻射的不適,這種眩暈、氣悶的感覺到了週五最甚,每週跳舞之後,她不僅沒覺得輕鬆,反倒覺得非常疲憊。心裡的東西壓抑得更深。失眠的時候她會陷入一種莊周夢蝶的奇幻空間中,她會看到她的導師,看到他們在實驗室狂熱而不知疲倦地做著實驗;她會看到小時候的自己,看到在她懵懵懂懂的時候就病死了的父母。她還會看見梁29。在她半夢半醒的夢中,梁29是個孩子,她也是個孩子。梁29灰色的眼睛讓她想起了她 登堂入室說話間又進來了幾個阿姨,聽到“變態”兩個字眼,頓時像見了骨頭的狗似的,聞著味就躥了過來。“你也看著了?”“看見了呀!”“我也是!就昨天,我看見他就在噴泉後面的樹裡!可嚇人了!”“就是!我那天也看見了,你猜擱哪呢?樹上!我還以為是個塑膠袋呢,老大一片黑影,結果我看見他鞋了,差點沒嚇死我!”“那怎麼辦呀?”“我跟物業說過了,但是人一來,他就跑了,監控也查不到。”“這個小區真是待不下去了,我買的時候就衝著安全買的,現在倒好了,進來這麼大個大活人也抓不住!”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半天,才注意到梁簫坐在一邊,她聽得還很認真。齊阿姨拉著她:“我告訴你哦,你趕緊找一個男朋友,晚上跟你一起回家,不然你一個人真的不安全。”“報警了嗎?”梁簫問。幾個阿姨嘆氣:“警察來了一趟,也找不到人,只能是再見到人的時候找他們了。”沉默半晌,一個阿姨突然道:“我覺得這個人有點詭異。”另一個阿姨立刻附和:“是吧?我也覺得很詭異,怎麼監控就拍不到他呢?”“……說不定是鬼呢!”“啊呀!”齊阿姨嚇得跳了起來,“別說了,別說了,跳不跳了?”眾人一看錶,這才發現早已經過了正常跳舞的時間,於是把這事很快地拋到腦後。活到這把年紀了,即便真有鬼神,也只是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她們好歹也是說著“老孃無所畏懼”長大的人。梁簫倒覺得事情不簡單,她想起了那個出現在她休息室的賊。同樣的黑影,同樣的悄無聲息,監控下同樣的“隱身術”。也許賊盯上了塔?又或許,她的一系列病症其實都跟他有關?梁簫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試圖理清所有事情的聯絡,她套著雨衣,在小區裡走了一下午,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雨天賊也要收工啊,她想。正想著,忽然在樓下看見一團黑影。她本能地驚了一下,心想,說小偷小偷就到。雨下得並不小,天也黑得很快,那團黑影龜縮在牆邊,躲在屋簷下面的一小片空地下,半邊淋溼的衣服成了一個龜殼的形狀,把他的頭扣在裡面。走得近了,梁簫才慢慢看清那個人起伏的輪廓,和他格外大的粗喘聲。她默默在心裡衡量了一下,高大,可能還有病。看了一眼三米開外的監控,裡面的“紅眼”早就滅了,她又在心裡補充了兩個字:慣犯。梁簫默默地往後退,一直退了兩三米遠,才掏出通訊儀,“滴”地一聲,按下了緊急按鈕。“你好,我這裡發現一個疑似小偷的人,我——”聽到她的聲音,那團黑影突然抬起頭,“嚯”地一下坐了起來。梁簫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她看見那團黑影迅速地、跌跌撞撞地向她跑來,然後一下摔倒在她面前。半舊的大號風衣裡,慢慢露出一張漲紅的臉,雨水順著他滿頭滿臉地流下,他用手撥開頭髮,露出一雙純黑色的眼睛。然後,他衝梁簫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