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劣跡罪過,憑自己如今的體面,若想保下來,應不為難。
“我答應便是,不過其他人我可不敢保證了。”
“謝謝。”甄緣鬆了口氣,抬眼見賈琮盯著自己,以為他是索要“報酬”,頓時臉上一紅,回頭看了妹妹一眼,低聲道:“別在這裡,去你那邊。”
“嗯?”賈琮一愣,什麼情況?
甄緣惱羞成怒,跺腳道:“你,混賬!下流!繾兒還在這裡,你休想我……我屈從於你。”
甄繾不明所以,奇道:“三姐姐,你在說什麼?”
賈琮忍笑道:“沒事沒事,你三姐姐與我猜謎呢。也罷,繾兒乖乖在這邊歇著,你三姐姐隨我過去頑。”
“琮哥兒,我也想去頑。”甄繾弱弱地道。
“你不許去!”甄緣斥道。
甄繾嚇了一跳,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
“三妹妹,請。”賈琮開啟艙門。
甄緣含羞忍恥看了他一眼,義無反顧走了出去。
兩人進了艙房,賈琮見甄緣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緣妹妹,我有這麼可怕麼?”
甄緣冷笑道:“閣下是什麼樣人還用旁人說麼?”
“行行,我不與你作口舌之爭。”賈琮擺擺手,道:“坐。老太太的後事我已派人料理,你不必擔心。”
甄老太太已於抄家當日便嚥了氣,臨死前也沒留下什麼話。
甄緣眼眶一紅,低聲道:“謝謝。”
她也知道賈琮作為欽差,能替犯官家眷辦喪事已是仁至義盡,實無法再要求太多。
“你……要做什麼便做罷,這是我自願的,不會怨你。”甄緣顫聲道。
賈琮嘆了口氣,握著她肩膀將她按在椅內,苦笑道:“緣妹妹,雖然你確是天姿國色,可如今你家破人亡,又在孝中,我再無恥也不至於將自家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何況也未必能有多大快樂。”
甄緣心中微微一暖,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當然了,我只是暫且記下,你可別以為能賴我的賬。”賈琮又道。
甄緣紅著臉啐道:“你就不會好好說話麼?既然是辦好事,怎麼定要做出個無賴的樣子。”
賈琮笑道:“能博美人一笑,當無賴也值了。好了,世上誰人不死?
老太太壽享遐齡,算喜喪,別哭喪著臉了,你我還未必能活她那麼大歲數。”
甄緣從沒見過這麼安慰人的,白了他一眼,別過頭去不理他,心中卻好受了許多。
“你叫我過來便是說這些閒話麼?我要走了。”
賈琮笑道:“這不是船上無聊麼?我這人不喜歡讀書,就喜歡和緣妹妹這樣飽讀詩書的才女聊天,勝似讀書了。”
甄緣嘆道:“你家裡那許多才女還不夠麼?我倒寧願沒讀過書,當此大變,渾渾噩噩也就過去了。”
賈琮正不知如何安慰,忽聽外頭親兵稟報:“國公爺,船工回報有幾艘船一直跟在咱的後面,從金陵到揚州,寸步不離。”
賈琮微微皺眉,道:“派人去看看,是誰這麼大的狗膽。”
“是。”
不多時,杜大鵬親自來報:“爺,後面幾條船上裝的都是喬鎮撫送給您的……土產。”
賈琮見他神色古怪,看了甄緣一眼,斥道:“喬尹又在搞什麼么蛾子,起早貪黑地不讓老子消停是不是?”
杜大鵬看了坐在旁邊的甄緣一眼,賠笑道:“是是,那些土產小的看過了,喬鎮撫倒也有心,爺何不親自去過過目?”
賈琮哂道:“爺什麼東西沒見過,大驚小怪。說罷,什麼土產?”
“這……”杜大鵬見有“外人”在,不敢亂說,一時支吾起來。
賈琮頓時反應過來,正想轉圜一二,便聽甄緣冷笑道:“恐怕喬鎮撫送的土產是美人兒罷,自然要國公爺親自去過過目才好。
國公公務繁忙,告辭。”說完起身便要走。
賈琮忙拉著她,朝杜大鵬罵道:“鐵頭,我看你改叫木頭得了,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還這麼不開竅,爺是什麼人你不清楚?
爺什麼時候收過美人兒,還不給我打發了去,你倒不怕玷辱了爺的清名。”
“是是是,小的考慮不周,該死該死。”杜大鵬不敢說話,只得連聲稱是。
甄緣再忍不住,又氣又笑,瞪了他一眼,掙脫他手心,啐道:“不要臉。”
賈琮不以為忤,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