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兜福看著賈琮船隊後另有幾條快船跟隨,目露異色,笑道:“鎮撫好手段,不聲不響又給大人送了幾船孝敬麼?”
喬尹擺手笑道:“見笑見笑,提督大人難得降臨一回,咱們當下屬的豈能不表表孝心?不過是幾船時令蔬果鮮貨,不值一提。”
沙兜福哈哈一笑,道:“能說會笑、能歌善舞的鮮貨誰不喜歡?喬鎮撫此舉恐怕又要在大人心中獨佔鰲頭了。”
喬尹臉色一僵,這混蛋什麼時候知道的?因瞪了他一眼,道:“老沙,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沙兜福拱手笑道:“鎮撫不必多心,下官並無他意,再會再會。”說完帶人上馬離去。
喬尹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這混蛋鼻子倒靈,才出來就摸清了自己的招數,以後倒不可大意。
馬快船在長江中順風順水而下,疾如奔馬,小半天便至揚州,傳入運河水段。
賈琮睡了個回籠覺醒來,便聽人報說到了揚州。想著如今的兩淮鹽院徐清倒是故友,當初若不是他獻的“裙釵計”,自己也惹不上甄緣這個麻煩。
因說道:“來人,持我名帖下船去見巡鹽御史徐清,告訴他,老子聽信了他的讒言,被他害慘了,叫他什麼時候進京來負荊請罪。”
“是。”杜大鵬忙去傳令。
忽聽隔壁船艙傳來女子抽泣之聲,賈琮一驚,旋即明白過來,定是喬尹那混蛋乾的好事,忙跑到隔壁敲門。
“你才是鬼。”甄緣啐道。
“你,別說話!他是壞人!”甄緣低聲訓斥道。
賈琮攤手道:“這趟出門我沒帶丫頭,又聽見女聲兒,難免胡思亂想。”
賈琮心頭暗笑,嚇唬嚇唬那死胖子也不錯。
賈琮被她“兇巴巴”的樣子逗笑了,看了甄繾一眼,逗弄道:“繾妹妹與我家的四丫頭年齡相仿,不過比她可愛許多,不會冷口冷麵教人討厭,有沒有興趣去世兄家小住幾日。”
“你來做什麼?”甄緣看了賈琮一眼,道。
甄緣冷哼了聲,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有言在先,你我之間的約定不許牽扯繾兒,你……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即刻死在你面前。”
“大人請進。”一小丫頭忙跑過來開啟門,退到一邊。
賈琮沒來由又背了個黑鍋,心中把喬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幾遍,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麼?”
不經世事的她還想象不到未來可能的結局,在賈琮有意照顧下,也並不覺得抄家是多大的禍事。
“誰?”艙內傳來一個弱弱的女聲。
“呸,你休想!”甄緣忙攔在甄繾身前,怒斥道。
“賈琮。”賈琮沒好氣地道,是不是自己給的自由過了火,讓她們忘了可能的後果。
“哦。”甄繾又乖乖把頭縮了回去。
賈琮抬眼一掃,屋內除了兩個小丫頭外,還有兩個甄家小姐,竟是甄緣、甄繾姐妹。
啊?這是誰押送誰?賈琮無奈道:“我住隔壁,聽見哭聲以為鬧鬼了呢,所以過來看看。”
“姐姐,琮哥兒請我們去頑呢,你為什麼兇他。”甄繾的小腦袋從甄緣肩膀上探出來,天真地道。
甄緣面上猶帶淚痕,顯然方才是她哭泣。
甄緣冷笑道:“你倒會演戲,若不是你授意,你手下敢將欽犯安插在提督大人船上?還……還將繾兒也送了來,其心可誅。”
甄繾挽著姐姐的手臂,一臉呆萌地看著賈琮,眼中並無畏懼,只是有些疑惑和迷茫。
賈琮大笑,退了兩步,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道:“緣妹妹,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琮再是貪花好色,又豈會對繾兒這樣的小姑娘下手。”
甄緣冷笑道:“閣下風流之名天下皆知,如何能取信於人?”
“額……”賈琮語塞,強行轉換話題,道:“啊,我知道了,定是因為你們是甄家要犯,故底下人材安置在我船上,由本督親自嚴加看管,嗯,就是這樣。”
甄緣嗤笑道:“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不是任你宰割,閣下意欲何為,何不直言?繞什麼圈子。”
賈琮乾笑道:“緣妹妹果然是帶刺的玫瑰,琮佩服。不過我真沒什麼‘意欲’,你多慮了。”
甄緣想到甄應嘉的囑託,咬了咬唇兒,低聲道:“只要你答應救下寶玉,我……我願做牛做馬報答你。”
“甄寶玉麼?”賈琮想了想,一個年輕公子哥兒,無官無爵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