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為開口,一步步讓我失去分辨真假的能力。你說你很快就會接我出去,懇切又溫柔。於是我習慣性的放棄了,就像往日裡那樣,我依附於你而不是憑藉自身。你不斷給我希望,又將那變為絕望。反反覆覆,從心源開始折磨我失去力道……你很聰明,霍華德。他們只會從肉體上給我戴上鎖鏈,而你卻想從心上桎梏我。你比你父王更危險。後來你確實把我救了出來,移到了另一處有光能照進來的地方——那是你為我打造的窮奢極侈的鳥籠。你望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黑色的珍珠,卻燃著珍珠不會有的冷焰。我蠻喜歡你的眼睛的,霍華德,正如你喜歡我的眼睛。但我不會像你那樣佔有慾旺盛,想把所有喜歡的東西放入藏寶室。那不應是收藏品,而是天空中閃爍的星辰……我是說,遠遠地看著就好。這樣就不會在摘下來的時候,你才發現是多麼的醜陋可怕且龐大——就好比說我。在我長出了不被期待的犄角和耳羽後,你終於意識到了我是什麼,於是剛剛平復的水面又是一陣飆風過境。你從背後追來的長劍刺穿了我的胸膛,而我臨時爆發的風刃則洞穿了那隻總是朝我伸來的手。暴虐而失控風刃在我周身炸開,我咬著牙遠離你退步。我沒有殺你。我從你那裡逃了出來,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你。講到這的時候麥倫認為混入了我眼中的希威頓血液讓我和你一樣發了瘋,但悉爾曼卻覺得我無可指摘。他認為這樣的我會帶領他們走向勝利,勝率從百分之五十升到了百分之八十那種。或許悉爾曼是正確的。你教會了我為人,教會了我人類的聰明才智,陰險狡詐,情感利用。然後我將這些學以致用在了你的身上——我就是這麼從你那籠子裡逃離出來的,選擇了你最薄弱的,最信任我的那一刻。謊言與委蛇已不知不覺得滲入了我的言行,隨著那滴濺入眼中的血液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悉爾曼蒼白著臉用自然之力止血時,我就只能在旁邊幹看著,因為我的眼睛看見到全是破綻和死穴而非治癒的有效點。你改變了我,霍華德。希威頓的血讓我變了質,卻也成為了最貼合你們的武器。雖然不一定青出於藍,但至少也開始讓你受傷並像頭獅子一樣暴怒了。我為此向你致歉,卻不會悔改。因為我是蓋忒,是我子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神明,是投影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抹舊影。為了引領他們獲得勝利我不得不這麼做,於是我們相逢在了戰場上。北部平原的那場戰役,我不知道你怎麼發現我的。但你的探子無孔不入,這件事也不是多麼令我意外。我身上的白色祭袍這次沒能騙過你,你直接就衝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