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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一開始把我當成了心靈受創的啞女,後來把我當成了腦袋有問題的少年,你花了很久才確認我智力沒問題只是對周圍感知遲鈍並且沒有常識,最後下定結論是我撞壞了腦子失了憶。只是記憶丟掉的太徹底了,你不得不手把手地教我重來。你教我說話,不僅僅說王城的語言,每到一個地方你都會教我當地話。你也教我習字,為了儀式感和所謂的尊師重道,第一天你只教你的名字,我把那用小樹枝在地上寫了上百遍,最後寫的你都有點不認識了。有所長便必有所短。文學上我展露了我的聰明才智,證明了我不是個傻瓜。於是我自然而然的在體術上遇到了挫折。想要培養出文武雙全的下屬的你自然也教我練劍,因為初次為師而格外熱忱,完全就是在手把手地教我。可我這方面真的不擅長。即便在現在也是如此,我擅長的是咒令和法術。但你卻不信邪,即便你後來放棄了劍術,也不放棄教我騎射,拳腳,甚至是打獵。你花費了相當大的心血,但除了把我們倆都弄得心力交瘁外別無所獲。我一直抱怨你是個失敗的老師,根本不怎麼會教人。你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一點,卻又說我不懂珍惜把珍珠當成了魚目,因為沒有人能像我一樣有這份幸運和榮幸得以被你手把手一對一的授課,即便那糟糕透頂。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反駁,那時候你總說著我當時無法理解的話。我笨拙的和你學習著,錯誤的方法讓我不得寸進,於是你自然的認為我是無害的羔羊,就連我也一樣。我時常在想,要是我當初摸對了竅門不去傻乎乎的提升體術,而遵循本能和直覺在術法上有所建樹會怎樣呢?你一定不會保護我了,這是肯定的。相反,你還會嚴陣以待,聰明才智又都回來了。你會把事情分析的八九不離十,對我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就像現在一樣。但事實上沒有,我是個糟糕而懶惰的神明,你的縱容助長了我的渾渾噩噩與隨遇而安。因為我廢柴到幫不上忙的甚至會拖後腿的武力值,危險來臨的時候你總是讓我先跑,跑不掉的話就把我擋在身後。像是護著小雞的老母雞一樣。這樣不好,所以我總是咬緊牙關堅持不懈的跟你學習沒什麼用的防身術。可在明白我長久堅持的動力後,你卻笑著說沒關係。“我的劍會保護你的”你這麼說“即便你一輩子躲在我身後都沒關係。”我那時候還小,卻不傻。“沒有誰可以一輩子護著誰。”,我這麼告訴你。也告訴自己。“有的。”你堅定地說道“我就可以。”老實說我當時蒙鈍心靈有被小小的震撼到,但理智回籠後我覺得你只是嘴上不服輸。和你不把我當真一樣,我也沒把你當真……我現在當然知道了你的傲慢和底氣都來自何方,正如你也知道了我的大多情況下的無畏並非全部來自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知。還記得走過草原的夜晚嗎,霍華德。我們站在天空的穹幕下,你指著一個光點告訴我那是北極星,說北極星是歸家的方向,向著它走就永遠不會迷路。可我卻告訴你,那是死去的眼睛,是失守的監察。只要稍稍想一想你就會發現這句話和古籍上的某些話語相互印證。我當時也說的很認真,可你卻覺得我在進行浪漫的比擬,詩人之魂在半夜隨滿月升起,你配合的說到,每一個升起的星星都是一個逝去的靈魂。我對自然的獨特感悟讓你認為我是個天生的詩人,我的武力值也著實讓你生不起什麼警惕和畏懼——擔憂還差不多呢,別以為我沒發現,我踏著石子涉水而過的時候,你的表情讓我覺得我下一秒就會被暴漲的河水沖走。於是很快,你對我戒心全消,以兄長老師和守護者自居。你對我投入了太多的真心,希威頓的傲慢在你身上彰顯的淋漓盡致,你堅信沒有人願意逃開或者能逃開你。你的傲慢不是沒有道理的。你是尊貴的王儲,是下一任的君王,是你的子民所圍繞著旋轉的太陽,但不是我的。我不是你的子民,霍華德。因而你失算了。你是個笨蛋,霍華德。不是說你的腦子不好使,相反你的腦子太好使了。你能想象一個像是老人的佝僂背影會是獸人的偽裝,卻不能想象一個沒有過去的少年會是敵方的神明。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阻礙了你的判斷,但你一直在出錯並以那為基石和真理,一葉障目。這也是為什麼你父王僅憑藉你提前一天寄回的書信就能為我佈下天羅地網,而你近兩個月來和我同吃同住卻沒要察覺分毫。是的,你沒有察覺分毫,這是恐怕是你憤怒到瘋狂的主要原因,而我的懵懂和不加算計令這倍加羞恥。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你對我的第一句指責會是“欺騙”。我無意欺騙,但辯白與否已經沒有了意義,畢竟傷害已經造成了,你的內心並不像你的外表看起來那麼堅固。我知道你聽到這番話就要冷笑,但承認吧,霍華德,你就是這麼容易受傷,眼中連一絲一毫的雜質都容不下。真奇怪。獸人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