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霍咬牙道:“好,我知道了。”當晚,皇宮的寂靜忽然被打破了。月下,充滿威嚴的宮殿中迴盪著淒厲的慘叫。洪霍帶領訓練有素的龍虎軍直接攻進皇宮。皇宮兵力薄弱,根本無法抵擋。洪霍的軍隊一路向前,勢如破竹。洪霍握緊了長劍,直接向前衝。呂依卻此時躺在床榻上,不知是病重的緣故,還是因為太過相信寢宮中自己的佈置,他睡得很熟,竟然沒有聽到外面的一絲聲響。而此時,寢宮中早就已經亂作一團。上至首領太監宮女,下至普通太監宮女,聽到聲響,惶惶不堪,均早就收拾行李逃命。“小何子,倒水。”“小何子,水。”“小和子。”呂依卻喊了三聲都沒有回應。“狗奴才,去哪兒了?”他睜開了眼。與此同時,宮外的喧囂也隱隱約約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他起床走到外殿,原本應該在外殿候著的太監宮女早已不知所蹤,而窗外沖天的火光似乎是最大的不祥徵兆。“逆臣,逆臣!”呂依卻喃喃道。他跌跌撞撞地開啟門直接往外逃走,打算儘快逃脫這裡。這就是謀反。到時候連一句像樣的藉口都沒有,政變就像是撕破了臉一樣醜陋,會如何?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下百姓是會向著兢兢業業的舊主,還是一個叛賊呢?他要活著,他要活著。然而,就在此時,門被一腳踹開。“陛下,要去哪裡?”滿身血汙的洪霍提劍站在門前。“大膽逆賊!”“陛下,去死吧!”洪霍跑過來,□□雷不及掩耳之際,呂依卻就被洪霍一劍刺穿心臟斃了命。 登基呂依卻一死,呂嗣昭立即即皇帝位,改元驍宏。呂嗣昭動作之快,難以想象,以至於姑臧之外還沒收到訊息做出反應,他就已經登基了。憑著龍虎軍,呂嗣昭完全控制了姑臧以及皇宮,上下即便是有異心,也沒有軍隊,根本無法做出反抗。禁衛軍沒有反抗他。而呂嗣昭雖然不是徵夷軍的練兵統帥,但每次出征徵夷軍都以他為主帥,兩者並肩作戰,上下一心,因此徵夷軍立刻服從了他。乾擎殿內,眾臣正在商議為先皇發喪之事。眾人都避過了先皇之死的原因。呂依卻死前已然病重,用突發重疾作為藉口或許可以糊弄姑臧以外的百姓。但是,對於皇城的百姓來說,那天夜裡,皇宮中沖天的火光與廝殺聲仍然歷歷在目,再加上先皇兢兢業業深得民心,絕不是一個突發重疾能夠糊弄的,要封住所有人的嘴根本不可能。“大行皇帝不幸,有兩個逆子。當日太子和遙王造反,企圖弒父。朕奉詔入宮,率領龍虎軍奮力營救,但還是來遲了,大行皇帝死在了他們手中。而他們也得知朕帶兵入宮的訊息,發現事發竟早早地逃了。大行皇帝臨死前口諭廢了太子立朕為太子。如今天下未定,廢太子與遙王畏罪潛逃,現今,為大行皇帝以厚禮發喪,入太廟,廟號憲宗。追封朕生母嫿貴妃為皇后,發全國通緝令,令龍虎軍奉旨誅殺廢太子與遙王。”眾大臣面面相覷,這個藉口似乎是最好的掩蓋,可以掩百姓耳目。可是,對於他們這樣的知情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笑話。其實,天下人都清楚呂嗣昭弒父登基的事實,根本沒有人相信太子和遙王是兇手。只不過,木已成舟,呂嗣昭已經登基,軍政大權已經牢牢掌握在他手中。就算太子和遙王有大義在手,也無可奈何。更何況,所謂的大義早已被呂嗣昭剛剛的話語推翻了。“聖上英明。”眾大臣們叩首行禮。呂嗣昭滿意地笑了笑。在他登基之前,有不少大臣質疑他繼位的正統性,甚至有不少激進的大臣當面指責他弒父篡位。然而,這些異議都在他直接處死叫囂者之後銷聲匿跡了。現在這些大臣固然忠君愛國,固然愛青史留名,但在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還是覺得身家性命最為重要。呂嗣昭離開了乾擎殿。有一天,呂嗣昭召來了蕭季凌。“你從前與遙王關係匪淺?”呂嗣昭看著他問他。“臣以前和遙王是有過一段情,但早已公開明示斷絕關係,您陛下做的事臣不會干涉。”蕭季凌畢恭畢敬地說道。呂嗣昭已經即位,他對他的態度也不能隨便了。呂嗣昭聽完點點頭,並看著他說:“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立場在哪裡。”“臣知道。”蕭季凌低聲道。“好了,沒什麼事了,你退下吧。”當蕭季凌走出殿外,就被皇城燦爛的陽光迷了眼睛。他微眯著雙眼,抬頭看遠處宮殿屋脊上威嚴的小獸,見證了鉅變的它一直矗立在原地,物是人卻非。一夜之間,他從低賤的伶人變成了皇帝身邊得寵的臣子,而他卻從高高在上的王爺變成了逃犯。方才蕭季凌在呂嗣昭面前義正言辭地說了與呂嗣榮再無關係,不過,他知道他沒有辦法騙過自己。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為他擔心。他不知道呂嗣榮能不能逃過呂嗣昭的追殺,儘管也許他還有可信的同伴,可他面臨的畢竟是舉國之力的追殺,如果他想徹底躲避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就只能流亡海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