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念忍住反胃的生理反應,別過頭,不再跟他交談。“真的沒意思。”曾元學嘆了口氣,看上去也覺得難過,“我其實並不想這麼快殺她,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啊,我也沒辦法。”書念閉上眼,只當做沒聽見。曾元學又自顧自地說了幾句,而後猛地抓住她的頭髮,冷笑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書念依然閉著眼,一聲也不吭。曾元學忽地來了興致:“你應該聽過新聞吧。”“……”他說,第二位是一個跟丈夫私奔到這兒的女人,丈夫有家暴傾向,正在跟丈夫鬧離婚。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兒子。曾元學蹲累了,站起來轉了轉脖子:“那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哭的聲音也小,我以為撐不過半天,但被我怎麼打都不願意去死。”書唸的手腳冰涼,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看他,腦海裡浮起季湘寧的笑臉以及謝如鶴絕望的模樣。她發了脾氣,高聲說:“你不要再說了。”“她說她有個兒子,還在等她回家。”曾元學嘖了聲,“說沒了她,沒有其他人會管她的兒子了。”書唸的眼淚掉下來,尖利地重複著:“你不要再說了。”曾元學挑眉:“你哭什麼呢?啊……我記得了,她兒子是你朋友對嗎?”“……”“後來我跟她說,她兒子在外面每日每夜的找她,然後出車禍死了。”說到這,曾元學笑出聲來,“她就相信了,然後哭著讓我把她殺了。”“……”“所以你知道嗎,小姑娘。”曾元學說,“都是她們請求我,希望我能把她們殺了。她們是在尋求我的幫助。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不願意活著的,覺得這個世界太過骯髒。我做了什麼呢?我只是幫了她們一把。”他這顛三倒四的話惹怒了書念。“那你去死行嗎?”書念頭一回那麼憎恨一個人,她捏緊拳頭,惡毒地詛咒,“你為什麼不去死。”聞言,曾元學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對待不聽話的小孩。“因為我還要幫你啊。”後來,無論曾元學再怎麼折磨她,書念都一聲不吭。只有痛疼難以忍受的時候,她才會忍不住發出哭聲。在這將近一週的時間,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眼裡也沒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