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謝如鶴還是怕她會受涼,恰好看到放在旁邊的熱水袋,他猶豫著說:“有熱水袋。”書念看了過去,定了兩秒,又收回視線:“我的手也挺暖和的。”謝如鶴說:“嗯?”書唸的聲音含糊不清,小小的強調:“應該比熱水袋暖和。”聽到這話,謝如鶴看向她,表情若有所思。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毛病,就是想跟他親密點接觸,但又怕他不喜歡。書念嚥了咽口水,自以為很委婉:“你可以把我當成熱水袋。”“……”客廳裡安靜一瞬。“這樣嗎。”像是忍不住,謝如鶴氣息悠長地笑了一聲,眼裡閃著璀璨的光,語速緩慢,刻意拉長了音,“好啊。”書念默默地鬆了口氣。下一刻,謝如鶴握住她的手腕,往懷裡扯。書念毫無防備,整個人撲到他的胸膛前。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她半跪在沙發上,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慌慌張張地問:“怎、怎麼了?”謝如鶴單手虛託著她的背,微微垂下頭,與她的視線撞上。他的聲音低而啞,漫不經心的,隱隱帶著笑意。“我喜歡抱著熱水袋。” 因為姿勢,書念比坐著的謝如鶴要高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一瞬間拉近。她的周身鋪天蓋地充斥他的氣息,還能清晰得感受到他呼吸的節奏。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有點癢。他的面容清俊,狹長的眼上揚,睫毛卷曲密長。面板白而薄,隱隱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絲,卻不再像以前那樣病態,多了幾分血色。書念跟他對視了幾秒。空氣像是停滯住。他身上有很淺的薄荷味,夾雜著中藥的味道,像是迷香一樣,帶著蠱惑。書念漸漸收緊拳頭,緊張地呆在原地沒動。謝如鶴的眸色暗了下來,喉結滑動著。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更近一步地拉進他們的距離。謝如鶴抓住她手腕的力道漸漸加重,安靜地看著她,忽地揚起頭——與此同時,書念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書念回過神,別開腦袋,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下來。她把手機拿了起來,尾音發著顫,強裝鎮定地說:“我接個電話。”謝如鶴整個人僵住,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他故作鎮定般的嗯了聲,隨後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看了眼來電顯示,書念接起電話:“媽媽?”鄧清玉的聲音在那頭響起:“誒念念,你今天要上班嗎?”聞言,書念悄悄看了謝如鶴一眼:“怎麼了?”“我今天沒什麼事,打算過去給你收拾一下房子。”鄧清玉嘮叨著,“看你平時總往錄音棚跑,估計也沒什麼時間收拾。但你家的鑰匙今天給小錫拿走了,他今天走的急,拿成我的那串鑰匙了。”書念小聲道:“沒事,你不用來。”鄧清玉問:“你不在家?”書念又偷偷往謝如鶴的方向看。他微微低著腦袋,下顎斂住,唇線拉直,表情隱晦不明。情緒看上去不佳,又似乎帶了些懊惱。或許是室內空氣不流通,耳尖還發了紅。她收回視線,有點心虛:“嗯。”“行吧。”鄧清玉說,“那我明天再過去,你自己注意點,記得吃飯。最近氣溫反反覆覆的,多喝點熱水,別生病了,知道嗎?”書念點頭:“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掛了電話,書念沉默地把手機放到茶几上。剛剛那段被打斷了的小插曲,讓空氣變得有些尷尬和僵硬。書念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好拿起面前的蛋糕吃了起來。她漸漸失了神,莫名想起剛剛的事情。如果鄧清玉沒打來那個電話,現在大概是怎樣的場景……她幻想不來。過了幾秒,謝如鶴坐直了起來,給她倒了杯溫水。像是有了共識,兩人都沒有提剛剛發生的事情,格外有默契。謝如鶴看著電視,先打破了沉默:“你在看電影?”書念溫吞道:“就隨便開的,沒有在看。”謝如鶴點點頭。又沉默了下來。書念想著總得你來我往,剛剛他扯了個話題,現在就應該輪到她扯話題了。恰好看到被她放在茶几下面的小說,她拿了出來,提議道:“要不你陪我練練臺詞。”謝如鶴看了眼封面,遲鈍道:“練臺詞?”“對呀。”書念隨便翻了一頁,“就像你唱歌一樣,應該也得練習吧。臺詞功底也一樣,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一直練。”“嗯。”“我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練的。”書念說,“今天你陪我對對戲呀。”謝如鶴應下來:“好。”聽他同意了,書念有點高興。她看了看這章的內容,自顧自地總結著:“男主和女主是青梅竹馬,女主從小就喜歡男主,但男主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這場戲說的是,男配跟女主告白了,男主就著急了,對女主惡言相向後強吻了女主。”“……”書念從一旁抓起筆,往書上標記著:“我先把我們兩個的臺詞劃出來。”謝如鶴沉默了幾秒,問:“你買的書?”“這本?”書念翻了翻,回憶著,“好像是之前為了湊單買的,我沒看過。”謝如鶴記得之前來的時候,他好像翻過幾頁這本小說。對話有點浮誇。但看到書念嚴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