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一個細小的舉動,或許沒有更深的含義。可她希望有。在那一刻,她就會覺得,好像真的是存在的。書念喝了口奶茶,咬著嘴裡的珍珠。溫度適中,茶味偏濃,醇香的奶味纏繞在唇齒之間,彷彿能驅散一身的寒冷。她的步子小,謝如鶴走路慢,並肩走起來的時候倒是和諧。又走了幾步,書念突然想起來:“你怎麼出來了?”謝如鶴說:“剛好在附近。”書念沒多問:“你一個人出來的嗎?”“嗯。”“我過來的時候,買了六個甜甜圈。”書念指了指椅子上的袋子,“本來是想去買蛋糕的,但看到這個甜甜圈特別好看就買了。”謝如鶴聽著她的話,沒怎麼出聲。察覺到他的步子似乎又慢下來了,書念輕聲問:“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聽到這話,謝如鶴的眼瞼微動。他側過頭,伸手抓住她空著的手,而後向上挪,力道收緊,握住她的手腕。毫不猶豫的一個動作。彷彿是很平常的,理所當然的那樣。書念頓住,抬起頭,恰好看到他略微發紅的耳根。隨後,謝如鶴平靜地說:“不用,扶著就好。” 書念體寒,手腳在一年四季都是涼的,像塊柔軟的冰。此時謝如鶴的手掌貼了過來,溫溫熱熱的觸感,不是很重的力道,莫名帶著鋪天蓋地的踏實感。像是帶了電,從手掌到手腕,被他觸碰到的地方都變得滾燙了起來。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她的身體一僵,慢吞吞地收回了眼,也沒掙開他的手。書念不知道該說什麼,緊張兮兮地喝了口奶茶,眉眼低垂著,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因為握著她,謝如鶴只能單手推輪椅,看上起不太方便。書念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不敢抬頭看他,怕會被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她輕輕掙開他的手,回握住他,軟聲道:“我扶著你吧。”應該沒什麼吧。就是,扶一下他,沒有任何旖念。旁邊有個老奶奶摔了,她過去扶一下也很正常吧。沒必要因為這點接觸就想那麼多,就是舉手之勞。完全!一點!都!沒必要的!!!書念費勁地說服著自己。見謝如鶴望了過來,書唸的喉間一噎,剛剛的洗腦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說話完全沒過腦,磕磕絆絆地:“你、你渴嗎?要不要喝奶茶……”聽到這話,謝如鶴的目光移到她左手上的奶茶。書唸的感覺不太對,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謝如鶴已經收回了視線,喉結滑動了下:“你喝吧。”這話就像是在委婉地回絕她的話,並沒有那個跟她同喝一杯飲品的打算,就算那只是書念一時腦抽冒出來的話。就算她本來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念頭。“……”書唸的臉立刻燒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怕自己的臉紅了,下意識把圍巾向上拉了些。用餘光注意到他似乎沒有看過來,書念才小小地鬆了口氣。隨後,像是補充一樣。謝如鶴低著眼說:“我現在不喝。”書念覺得自己現在的趨勢有點不好。但也說不出是什麼問題。這種感覺莫名的熟悉,不像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更像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一些話,然後找到共鳴。她絞盡腦汁地回憶著是什麼話,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謝如鶴有點體力不支。書念很快就察覺到,讓他坐到輪椅上,習慣性地在後方推著:“那你現在還要像之前那樣每天做復健訓練嗎?”“嗯。”“我這段時間還挺有空的。”書念有點心虛,音量隨之低了下來,“就是…如果你有需要的話,當然不需要的話也沒關係。”謝如鶴回頭看她,因為坐著,腦袋微微揚起,有種在認真聽她說話的感覺。可沒等書念說完是什麼事情,他便應了下來。“需要。”不知道是不是書唸的錯覺。她總覺得謝如鶴好像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有點不一樣了。“……”書念剋制著莫名急促了的呼吸,把想說的話都說完,“就是,陪你一起完全變好。我之前不是答應你了嗎?感覺一直沒怎麼做到。”謝如鶴似乎不太介意:“好。”謝如鶴手上拿著奶茶,還有書念剛剛買的那袋甜甜圈。他隨意地瞥了一眼,看到裡頭的個數並不少,想起了她剛剛說的“買了六個”。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怎麼買了那麼多個甜甜圈。”話題突然變換,書念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傻乎乎地說:“買六個。你吃兩個,我吃兩個,然後方助理也吃兩個。”聽到多出來的人,謝如鶴皺起了眉。書念沒發現他的異樣。提到甜甜圈,她下意識地又看向袋子,舔了舔唇。她喜歡吃甜食糖果,喝奶茶熱可可。吃多了會覺得膩,不吃的時候又會老惦記著,所以出門的時候,書念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甜品蛋糕店。但書念並不富裕,工資也不高,漸漸地就很少去了。今天是因為要來謝如鶴這裡,不帶點東西總覺得不太好。兩人進了樓裡,等著電梯。謝如鶴的臉色板了起來,語氣生硬,突如其來的冒出了句:“我想吃四個。”“啊。”書念問,“甜甜圈嗎?”謝如鶴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