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住在一個房間,我會住到另一個房間。如果你不喜歡,我也可以住到十七樓。”謝如鶴的聲音很溫柔,徵詢她的意見,“你覺得可以嗎?”書念吸著鼻子,說:“你看到了吧。”謝如鶴頓了下:“什麼。”“我剛剛的樣子……”書念把頭重新埋進被子裡,哽咽著說,“我有精神病,我知道自己的狀態。我不應該跟你談戀愛的。”“……”“你條件那麼好。”她的負能量到了極致,自暴自棄地說,“不應該找我這樣的。有很多人喜歡你,你不應該找我的,你得找個沒有缺陷的人。”她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話。很快,柔軟的床上,旁邊有陷下去的感覺。像是他靠了過來。書念頭上的被子被他扯掉。對上他的視線。謝如鶴專注地看著她:“你的什麼缺陷?”書念紅著眼睛,正想說話的時候,他突然把臉湊過來,親了親她臉上的酒窩。是讓書念毫無防備的一個舉動。她像是受到了輕薄一樣,瞪大了眼看他。安靜下來。看著她的表情,謝如鶴的嘴角勾了起來,又用指腹蹭了蹭她的酒窩,認真地問:“是這個嗎?” 書念抬手捂著被他親了的那一側臉頰,吸著鼻子,訥訥地反駁:“不是這個……”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書念難過的心情在一瞬間被轉移,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也只說了一句:“你怎麼親我。”謝如鶴歪了歪頭,問:“不能親嗎?”“不是……”書念抿了抿唇,有點懵,頓時不記得剛剛想跟他說什麼了。她挪開視線,認真思考了下,半晌後才溫吞道,“可以的。”而後,她悶悶地補充:“但我現在太醜了,不要現在親。”醒來就覺得臉和脖子都疼,她自己碰了碰,能很清晰地發現半張臉是腫著的。就算沒有鏡子,書念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樣子。聞言,謝如鶴垂眼盯著她,五官被燈光染得柔和,看起來專注而溫柔。書念躲開他的視線。下一秒,謝如鶴湊了過去,低下頭,與她怯懦又自卑的眼對上。他頓了下,輕輕吻住她的眼睛,問道:“剛剛不是說可以嗎?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不準反悔。”他的語氣像彷彿是在訓小孩,卻不帶厲色,更像是在哄和誘導。謝如鶴的唇瓣往下移,貼上她的唇,含糊不清道,“就要現在親。”書念不願意睡覺,謝如鶴也沒哄著她睡。因為那個親密的舉動,她不再有那種自卑的情緒,也不再像剛剛那樣讓謝如鶴不要跟她談戀愛了,只是很安靜地坐在床頭,不怎麼吭聲。一直聽著謝如鶴跟她說話。謝如鶴不是話多的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跟她說的內容也都是他在法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多數枯燥無味,再者就是創作歌曲的思路和靈感。這些內容對於她來說,大概也都是乏味的。可他只想讓她的注意力轉移,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書唸的精力受損。此刻她的眼皮耷拉著,認真地聽著謝如鶴說話,卻又像是困到了極致。她不想睡著,只能又坐直了些。想了想,書念盯著空中的某處,眼神有些空洞,突然打斷了謝如鶴的話,主動開了口。“如果,你以後覺得受不了了。”謝如鶴愣住,喉結滑動著,沒有說話。書念把話說完:“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書念沒有再哭,用力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說,“我都會很感謝你的。”謝如鶴頓時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認真道:“我不會。”聽到這個答案,書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提起了一個事情:“我應該跟你說過的,以前我談過一次戀愛,是跟徐澤元。”謝如鶴的唇線拉直,輕輕地嗯了聲。知道跟他提起徐澤元並不算好,可因為疲憊,書唸的思路不太清晰。在此刻,她只想把自己的所有想法說出來,憋了很久的想法,全部告訴他。“我當時,被警察救出來,有一段時間沒去學校。”“……”“是在醫院養傷。”書唸的語速很慢,說幾句話還要停頓好幾秒,像是在思考,“還有,要做筆錄。他們會反反覆覆地來問我,我是怎麼被抓的,這一週發生了什麼事情,曾元學對我做了什麼事情。”謝如鶴握住她的手,安靜地聽著。“好多人來問。”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書念突然有了脾氣,悶悶地說,“為什麼要我說那麼多遍,我都告訴他們了,為什麼還要一直問。”謝如鶴說:“是他們不對。”“然後。”書念繼續想,“徐澤元在這段時間裡,來找過我一次。”謝如鶴問:“來安慰你嗎?”書念吸了吸鼻子:“他看我受傷了,覺得不開心。好像是安慰我了吧,我不太記得了。只記得他就來了那麼一次。”“……”“後來,我把傷養好了,我就回學校了。”書念說,“回去之後我才知道,我失蹤的那段時間,學校裡的同學都在轉發我這個事情。認識我的人基本都知道,不認識的,也都知道播音主持有個女生失蹤一個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