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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鶴安靜幾秒,隨後問:“你要唱什麼?”書念也不知道唱什麼,鼓著半邊腮幫子:“我想找首容易的。”謝如鶴想了想:“唱《蟲兒飛》?聽過嗎?”書念點頭。謝如鶴說:“那你唱一遍給我聽。”書念也不怕在他面前丟臉,乖乖地唱了一遍。謝如鶴默了:“什麼時候考試?”“這週四。”“……我們練練。”就這麼練習了幾天。帶著書念唱了好幾遍之後,謝如鶴改了對策:“我唱一遍,你跟著唱一遍。”但作用並不大,書念跟著唱的時候不會跑調。但一旦變成自己一個人唱,她的調子就會跑,而且每次跑的都是同一個調。書念極其挫敗。音樂考試前的那幾個課間,書念把謝如鶴扯到附近的一個小空地,緊張地說:“我們再練一次吧。”謝如鶴又帶著書念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蟲兒飛/蟲兒飛…”謝如鶴的聲音一頓,重複唱了一遍:“蟲兒飛……”書唸的聲音變得磕絆:“蟲、蟲兒飛……”“對,就是這樣,你自己唱一遍。”書念哦了一聲,乖乖地唱了一遍。等她再抬眼的時候,卻發現謝如鶴別開了臉,手背抵著唇,像是在笑。書念愣了下,生氣了,把手裡的歌詞扔到他身上:“你是不是在笑我。”謝如鶴搖頭:“沒有,你唱的是對的。”在他這樣的認可下,書念雖然心存懷疑,但還是自信了一些,跟他一起上臺唱歌,一起演唱了《蟲兒飛》這首經典兒歌。然後,依然有在她意料之內的鬨笑聲。但下臺之後,令書念意外的是——他們兩個人都跑調了。聽同桌說,很神奇的,他們跑的調子還一模一樣。…………隔天下午,書念準時在一點到謝如鶴小區外。保安主動開門讓她進去,沒走幾步,就看到方文承下來接她。他像是昨天沒睡好,眼周旁邊一層青灰色。沒什麼精神。書念跟他打了個招呼:“方助理。”方文承也跟她打了聲招呼,笑道:“我們上去吧,阿鶴老師在等了。”書念應了聲好。“最近阿鶴老師的情緒有點反覆。”方文承好意地提醒她,“你注意一下,除了錄歌,別的事情儘量少提。”“好的。”說完這個,方文承開始跟她道歉:“還有,昨天真是抱歉,是我沒主動跟阿鶴老師說這個事情,波及到你了。”書念說:“沒關係。”“昨天因為這事,阿鶴老師讓我反省。”方文承無奈,“這不就是寫檢討嗎?我想著回去寫就好了,結果他還讓我現場寫。”“……”方文承嘆了口氣:“整的我以為嚴重到要被辭退,一晚都沒睡好。”書念生硬地安慰他:“應該沒這麼嚴重。”兩人進了謝如鶴家,書念在玄關處換了鞋子,站在原地等方文承。但他似乎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對她擺了擺手:“我還有事情,你直接進去就好了。”書念點點頭:“再見。”書念走了進去,發現謝如鶴就在客廳,此時正低著頭,在茶几上寫著什麼。她走近了些,正正經經地喊他:“阿鶴老師。”聽到她的聲音,謝如鶴下意識把手中的東西挪到一側,抬頭看她。“回去練歌了嗎?”書念認真答:“練了。”下一刻,她的目光隨意地一瞥,突然注意到被謝如鶴挪到一旁的紙上,上面很認真地寫著兩個字——“檢討”。書念想著應該是方文承交給他的那份。再往下一看,卻發現署名是——“謝如鶴”。 “……”書念以為自己看錯,疑惑道:“你在寫檢討嗎?”謝如鶴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伸手翻了翻那張紙,將背面朝上,莫名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不等她再說話,他便往錄影棚的方向去。“過來。”書念應了聲好,跟了過去。今天不像昨天那樣,一個下午的時間都是練習。謝如鶴先讓她聽著完整版唱了一遍,隨後讓她進棚裡,聽伴奏開始唱。一到跑調的地方,他就會出聲提醒,然後倒回去,讓她再唱一遍。上次試音的時候,書念就聽到別人說了不少阿鶴的事情,脾氣差,耐性也不好,罵人不帶髒字,卻格外刻薄。而且剛剛方文承還給她了一個溫馨提示。謝如鶴最近的情緒不太好,十分反覆無常,儘量多做事少說話。練習的時候,書念不覺得害怕,只覺得自己是在聽課,按照他的話乖乖做就好了。但一進棚裡,就像是上了戰場。書念很怕被他罵,唱歌的時候戰戰兢兢,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全身僵硬。聲線緊繃而不自然。察覺到她的不妥,謝如鶴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微表情讓書念手心冒汗,心虛得像是兒時上課不小心睡著,然後被老師發現。她嚥了咽口水:“抱歉,我先調整一下,我會好好唱的。我先自己練習一下可以嗎?等會兒肯定不跑調了……”謝如鶴平靜地打斷她:“你能聽出自己有沒有跑調嗎?”書念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確實是不怎麼能。書念小聲解釋:“我昨天回去真的練習了……”謝如鶴說:“我知道。”書念稍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