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面板有怪異的紅,發完全溼透了,貼在脖子上,像海藻,臉埋在手裡,細細碎碎痛苦的呻、吟聲從指縫裡逸出來,而那裙子上居然有好多血漬,水裡也漫著淡紅色!舒景越大駭,快步走過去關掉了水,伸手就去抱她:“微微,我來了。”落微抬起朦朧的眼睛,恍惚裡,只看到高大的身影,她尖聲叫起來,舉起了右手,瘋狂地揮舞了起來,舒景越一眼就看清了那是片碎玻璃,沾著血絲,帶著水珠,閃著冰冷的光。而她的手指已經被割得鮮血淋漓,那鮮血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只聽得她不停地尖叫著:“走開,不許碰我。”“是我,落微,我是舒景越!”舒景越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大聲說道。“走開,快滾!”落微依然像小獸一樣掙扎著,尖叫著,那被水打溼的禮服緊緊地貼在她妙曼的身體上,玲瓏的曲線,像妖嬈的水妖。“微微。”舒景越使勁奪著她緊捏在手裡的玻璃片,碎片劃過他的手掌,鮮血直流。“舒總。”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是於風他們。“站住,都出去。”舒景越沉聲制止道。腳步聲退出去,舒景越終於奪過了落微手裡的碎片,把她強行抱了出來。“看看我,微微,我是舒景越,不是壞人。”他把她緊緊地壓在床上,不停地說道。“舒景越、舒景越……”落微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人,可是一切都太模糊。“是我,不要怕,我給你止血。”舒景越小聲哄道。“你不要碰我!”落微依然狂躁地叫著,掙扎著,她咬著唇,唇瓣咬出了細小的口,血絲在潮紅的唇上漫開,像嫵媚的妖精。“我不碰,你放鬆。”舒景越連聲哄著,壓著她的手,不讓她再傷害自己,可是她的精神完全陷入了亢奮狀態,她看不清面前的人,也聽不清他的話,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不許別人碰她。無奈下,舒景越只好硬下心腸在她的後腦勺上擊打了一下,讓她暫時昏迷過去。“我可以進來嗎?”鄭爽兒在外面輕敲著門。“進來吧。”舒景越沉聲說道。鄭爽兒大步走進來,看著落微的樣子不由得楞住了:“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她哪裡受傷了?”“手割傷了,你快去叫醫生來,還有,安排一間房,我們今天晚上就住船上。讓保安守住船上的每個出口,不許任何人現在用小艇離開。”舒景越冷靜地安排道:“另外,讓於風去監控室調出錄相看一下,看是哪個畜牲帶她進來的。”“好。”鄭爽兒快步走了出去。低下頭,床上的人渾身都是那燃燒的紅,手指上有割傷,胳膊上的青紫在這紅色上顯得更觸目驚心,這肯定是被那死的畜牲大力掐過的,看來落微和那人有過一番爭鬥,她太頑強,而他知曉得太快,來得太急,所以落微才得以逃過一劫。狗東西,若讓我知道你是誰,便是神,我也弒了!強行壓住怒火,舒景越開始小心地褪掉落微身上溼淋淋的衣服,給她擦乾身上的水,扯過床單包好她,抱著她往外走去。套房的門已經開啟了,新的浴袍放在了床上,他把她輕柔地放到床上,小聲說:“微微,不要怕,我在這裡。”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體內肆意奔騰,落微不多會兒就甦醒過來,她急喘著氣,手緊緊地擰在舒景越的肩膀上,開始不停的扭動,聲音越發的迷惑人心:“不可以,不能,舒景越……不能。”“沒事了,我在這裡。”舒景越把她連被子一起抱緊,在她耳畔說道。“我好難受,要爆炸了,舒景越,快來……舒景越。”她如蛇一般在被子裡面扭動著,如晨霧般朦朧的眼神,如花瓣般嬌柔的唇在他耳邊輕輕摩挲起來,讓舒景越的心臟猛地緊縮了一下,他輕呼了一口氣,把她裸在外面的腿壓回被子裡去。 我只想你(1)現在不是時候,他舔了舔乾乾的唇,拉開了和她的距離。究竟是誰想害她?梅婭?還是陸梓琛?他們會傻到到這船上,當著自己的面動手?或者被恨衝昏了頭腦,想孤注一擲?可是,不管是誰?今天讓落微受過的痛,他日我要雙倍還你!他的拳緊攥起來,重重地砸在牆上。“哥,醫生來了。”韓雨菲輕敲了一下門,帶著船上的保健醫生走了進來。“張若彬跳到水裡去了,現在正在醫務室裡吊水。”韓雨菲彎腰看了下落微的手,小聲說道:“似乎他的藥性沒有落微的猛,所以情況比落微要好得多,等再穩定一下,就用快艇把他送到岸上的醫院去。”“嗯,你去安排。”舒景越沉聲說道,看向了醫生:“要緊嗎?”“這個……”醫生給落微包處理了手上的傷,尷尬地說:“先打針鎮定劑吧,可是隻能……”“知道了。”舒景越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哥,錄相我剛才看了,陸梓琛把落微抱進了房,可是隻呆了三分鐘便出去了……”韓雨菲走到門口了,又用種期盼的語氣問道。“等下再說。”舒景越皺著眉,揮手趕大家出去。在鎮定劑的作用下,落微開始安靜下來,臉上古怪的紅開始慢慢消退,可是手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