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孑怎麼反抗都沒有用,便在未出聲,當蕭媽媽意識到不對時,蕭亦孑早就從二樓跳窗跑了。窗外種了很多植被,樹枝上隱隱掛著寫血跡,蕭媽媽腿腳一陣發軟,哭坐在地上,蕭父皺眉說的:“他早就不是我們能隨意掌控的年紀了,讓他去吧。”蕭媽媽跌撞的起身說道:“我是怕他不要命了。”蕭媽媽找到蕭亦孑的時候他正波瀾無驚的跪在紀梓渝墓碑前。他眼眶中一滴滴溢位的淚珠深深刺痛了蕭媽媽的心。她小心翼翼的走近蹲到蕭亦孑身邊看著他身上細微的劃痕:“亦孑,你先跟媽回家,我們先處理一下傷口,媽不攔著你了,等傷口處理好你在過來成不成?”蕭亦孑置若罔聞,一味的盯著墓碑發呆。看著眼前雙目赤紅的人,蕭媽媽掩面哭道:“你是不是想我擔心死?你得為你的孩子,你的家庭考慮,他已經死了~”“媽!媽!媽!”蕭亦孑歇斯底里的叫了三聲媽,打斷了她剩下而未出口話。“媽,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是別人的兒子,他也有愛他的父母親人,他也是別人的心頭肉。我們初中時在一起,起初他不喜歡我,是你兒子耍著流氓硬是吻了人家,硬是逼著人家喜歡我。高中時,我們倆不在一個學校,能見面的時間只有放學,他每天放學寧願揹著畫板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只是為了監督我按時吃飯。你當他為什麼非要出國,他的家人都在這裡,他學畫畫的!去哪兒國家不好,即便留在國內深造也會有很好的發展,你知道他有多優秀嗎?你有試著瞭解過他嘛?他一直拿自己的前途跟我堵,只是為了我們倆能多些在一起的時光。”“大學時,我們倆國外,每次生病時都是他陪在我身邊,他會因為怕我後半夜在燒起來一個通宵一個通宵的不睡。你發現我們倆關係的時候,他有說過什麼嗎?你只關心你自己,你只看到他的總總不是,我跟您要了一年的時間,你知道我告訴他,我們在一起一年,一年之後就分開時,我心裡有多痛,他心裡有多痛嗎?”“我真覺得自己像個劊子手一點一點把他的心刨的傷痕累累,即便如此當我厚著臉皮問他,他還願不願意跟我回家了,那傻小子什麼都沒抱怨直接牽住了我的手,我都想問憑什麼?到底憑什麼啊?憑什麼人家那麼好的人要喜歡我啊?憑什麼這麼多噁心事兒他傻的連罵我一句都不說啊?憑什麼我這麼對他他自始自終都不放棄我啊?憑什麼死的是他不是我啊?”“媽,你告訴,憑什麼啊?一年的時間,你覺得自己很仁慈了是不是?你覺得答應我,後悔了是不是?其實我比您還後悔,你知道那一年裡他是怎麼過的嗎?他每天醒了看不見我就會緊張,即便他畫了一天畫很累了還是堅持先去公司找我然後一起回家,他每天都是最後睡最早醒的人,只是為了多看我一會。是不是很傻啊。他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是我,是你兒子我硬生生把人家折磨的遍體凌傷。”蕭媽媽捂著臉哭著蹲在他身邊反覆說著:“兒子,你別嚇媽媽啊,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千萬別幹傻事。”“以後?在也沒有以後了。你知不知道平時看他傷一下我都要心疼好久,可我如今卻要了他的命。人家父母捧在手心裡養了二十多年的寶貝遇到我這麼個人渣,你兒子我整整睡了人兒子八年,八年!現在您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拿什麼去給人家父母賠命。您是生我養我的人,您讓我怎麼看著您去死,可您當真不知道嗎?他是我的命啊。” 你想毀了他嗎?“大寶貝兒,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回去了。最近見到他的時間越來越短,我常常感覺我們還在德國,他就在我身邊,就連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牛奶都跟真的一樣,恍恍惚惚的有點暈。路路,我好害怕,我也想好好活著,可有些事我真的忘不了,譬如愛他。”信是紀梓渝留給路嘉的,連帶著一份信託基金。已經連續兩天了,路嘉從難忍的腹痛中滿身大汗的醒來,後天離開的機票已經定好,她想要快些離開這個城市了。喪禮後面幾天路嘉沒有在露過面,出了紀家和蕭亦孑這座城市裡,沒有人在知道她回來的訊息。被孩子鬧騰醒後,她起來再次開啟紀梓渝留給他的信件,鑰匙握在手裡沉甸甸的,最終她還是給蕭亦孑打了電話。見面的地點就約在了路嘉住的酒店樓下,她坐在落地窗前聽著身後悠揚的鋼琴曲心底卻是空落落的不著痕跡。蕭亦孑面部的鬍渣略微明顯,比起之前的俊朗多了份道不明的滄桑。路嘉把鑰匙遞給他:“梓渝家的鑰匙,想了想還是應該留給你。”蕭亦孑攥緊鑰匙,說了聲謝謝,隨後他視線落到路嘉的肚子上:“還回去嗎?”路嘉點點頭:“要回的,定了後天的機票。”“還回來嗎?”路嘉想說不回來了,在也不回來了,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她和紀梓渝一樣,始終放不下。最後她輕輕拂了拂肚子回了句:“不知道”蕭亦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