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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媽媽從小就喜歡路嘉,一直想著路嘉當她兒媳婦,後來知道自家兒子的性向後,便乾脆認了乾女兒。路嘉在樓下站了十多分鐘,她不想給本就沉重的家庭在帶去更多負面的情緒了,可即便平復在平復,心裡的傷口還是鮮血淋漓,從踏進紀家時候她的淚腺彷彿斷裂般不受控制,紀梓妍從房間出來擦著眼角的淚痕疲憊不堪。路嘉走過去抱著她哭著說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不晚,不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拍拍路嘉繼續說道:“別哭了,還懷著孕呢,哭多了傷身。爸爸剛睡下,我們等等,晚點出發。你剛下飛機回梓渝屋…回屋休息會吧。”他一個人走的輕輕鬆鬆,擺脫了自己的全部煩惱,把絕望留給了所以愛他的人。停屍間裡,父母掩面絕望的哭泣,剛從醫院接出來的人轉眼再暈了過去,向來威嚴的父親一夜間白了頭髮,當年揚言以後不要他這個兒子了,如今卻真真實實沒了這塊心頭肉。江左菲帶著紀梓渝父母去了旁邊的房間,離開的人平靜的躺在冰冷的鐵床上,紀梓妍傾訴般的說道:“你總是抱怨家裡床硬,咯的你睡不著,怎麼如今倒睡的踏實。”路嘉緊咬著牙的看著紀梓渝長長舒了口氣冷著聲看著紀梓妍問道:“他知道嗎?”紀梓妍閉著眼笑著摸摸自家弟弟的冰涼的臉頰搖了搖頭。“告訴他”路嘉篤定的說道,紀梓妍看著她兩秒,路嘉開口說道:“訊息不發出去是因為這是我們的家事,悲歡哀樂都沒有義務通知旁人。他走了,是他的選擇,但我就是要蕭亦孑知道,他熬不過去的憑什麼蕭亦孑不用揹負,我們痛不欲生憑什麼蕭亦孑幸福的心安理得!同樣的痛,我就是要原分不動的還給他。”紀梓妍捂著胸口哭著說道:“他來了,爸媽見著可怎麼辦啊。”“姐,姐,姐。”路嘉哭著顫微微的嘶吼著喊了三聲姐,痛心疾首的說道:“可是我不甘心啊!”紀梓妍搖著頭走了出去。路嘉抓著冰冷的鐵床邊痛苦的蹲在地方哭了好久,直到工作人員敲門她撐著床邊緩緩起身握著紀梓渝的手說了最後一句告別的話語:“不是說好當我孩子的乾爹嗎?不是說以後好壞你都陪著我一起擔嗎?你這人,怎麼連再見都不說就拋下我們了?我不會跟你告別的,我不想說再見,梓渝,梓渝”一個人,一段過往,一場愛恨,一生的故事終歸都化作一推灰燼,止於世,止於此,止於塵埃。作者有話要說:文章進入收尾階段。預計50章完結,加油! 他是我的命葬禮前一天,處理事故的警察來了紀家,自殺判定結束後他們是來歸還遺物和房屋鑰匙的。路嘉和紀梓妍拿著鑰匙去收拾紀梓渝的東西,房子很整潔,物品都各回其位。浴室裡地上的血跡早已經乾涸,紀梓妍脫下外套把自己關在浴室裡拿了塊毛巾沾溼了反覆擦拭著地面的血跡,路嘉站在客廳聽著浴室裡傳來的哭聲溼了眼眶。她強忍著淚水去了紀梓渝的畫室,畫架上的畫斜掛著一塊白布,畫的右下角很細的筆觸寫著“很想你”三個字。即便不掀開那白布,她都分明的知道畫上的人是誰。一旁的畫筆架上顏料已經凝固,筆筒裡的汙水已經自行沉澱,散落的畫筆讓放著紀梓渝很長時間一直在吃的五彩豆。路嘉拿起盒子倒了兩顆在手上,白色的藥片掉在手心裡,她起身直奔其他房間在各種櫃子裡翻騰,衣櫃的抽屜裡白色的藥瓶寫著“阿替米林”,她握著藥瓶腳步虛浮的折回畫室。紀梓妍聽到路嘉的動靜擦乾眼淚從浴室內出來。畫室裡路嘉蹲在畫架旁,雙手緊緊相攥窩放在胸前嚎啕大哭,紀梓妍走過去衣服掛掉蒙著的白布,厚重的不料落地的聲音很悶,像有人握著拳頭在他們心口再次錘了一下。路嘉盯著蕭亦孑笑容燦爛的畫像,用力的錘了錘自己胸口試圖讓自己呼吸能夠順暢些,她咬著嘴唇痛苦的低聲嘶吼道:“他其實從未好過,離開蕭亦孑他從未好過,我們怎麼能以為他過得很好啊?”紀梓妍撿起布子重新蓋好畫,路嘉哭著仰頭看人:“我看見過,我看見過很多次他在吃這個,我怎麼能從來沒有懷疑過呢?如果,如果我早點發現,如果我們早點知道是不是就能留下他了?”紀梓妍拉著路嘉起來,從她手裡接過藥品只能無奈的說著:“這事兒別告訴我爸媽。”當天他們收拾完東西,將所有傢俱蓋上白布,拉上厚重的窗簾,那副畫被留在陰暗的房間裡暗自腐朽。紀家沒有把訊息散步出去,他們已經心碎了,再也無力應對外界的疑惑和追問。葬禮當天陵園墓碑前站著的只有家人,告別的話語傾訴殆盡心頭的傷痕卻始終無法癒合。葬禮結束後,紀梓妍登入紀梓渝的社交賬號公佈了弟弟離世的訊息,一時間網上種種揣測流言四起。三天後,蕭亦孑滿目疲態的敲開了紀家的大門,紀媽媽聽到聲音蹣跚的從裡屋跑出來抓著蕭亦孑的領子讓他把兒子還給自己。路嘉不拉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