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梓渝看著她嗯了一聲。路嘉視線掃了眼對面孕婦的肚子笑笑說道:“裡面的醫生是我朋友,你們直接來是約不到的,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聯絡一下。”對方高興的說著感謝的話,蕭亦孑看著紀梓渝開口說道:“好久不見了,一起去午飯吧。”紀梓渝動作又些慌亂的扶著路嘉,路嘉笑著拒絕了:“小忙而已不用客氣,以前上學的時候學長也幫過我。飯就不一起吃了,我最近身子沉的厲害,想早點回去休息。”臨走時,紀梓渝站著蕭亦孑妻子身側笑著說道:“我可以摸下他嗎?”對方顯然感覺有些突然但也只是笑著說了聲可以,蕭亦孑看著眼前人頭埋的很低,手輕輕的覆在他妻子的肚子上,他心中一陣刀絞,他不忍心,不願意見到他如此委屈,小心翼翼的模樣,他握住紀梓渝手腕,低聲喚了聲他的名字:“梓渝。”“嗯”紀梓渝應了聲,低著頭說了再見,拉著路嘉頭也不回的搭車離開。 此地長眠距蕭亦孑已經過去三天了,表明上看就像一陣風吹起了一種名為“思念”的波紋,但後來路嘉才知道,那不是波紋,是海嘯,是將本就搖搖欲墜的房屋徹底摧毀殆盡的海嘯。午睡起來已經是下午6點多了,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正在不斷長大,她最近明顯感覺比以前要更容易疲憊。隨意披了件外套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從臥室出去,紀梓渝背對著她站在廚房,她走過去一邊接水一邊問道:“偷吃什麼好吃的呢?”紀梓渝握著一個小盒子晃了晃,盒子內物體晃動的聲音響的分明,他笑著回了聲“糖豆豆”。說罷紀梓渝走回客廳將東西放回衣服口袋裡。路嘉倚靠在廚臺,喝了口水看著人:“不給吃啊?收這麼著急。”紀梓渝笑著沒接她的話,他把手伸向路嘉的方向:“來,讓我摸摸我乾兒子。”路嘉笑著放下水杯向著紀梓渝的方向走去。這輩子認識紀梓渝是她覺得最幸運的事情之一,對於路嘉而言,留下這個孩子,一半的勇氣源於對許柯的深情,剩下的一半源於這個自稱孩子乾爹的人。她始終記得紀梓渝曾經跟她說:“沒有一個生命的到來是錯誤的。如果她想要這個孩子,那就留下,以後好壞我都陪著你一起擔。”紀梓渝給她讓開些位子,讓她平躺在沙發上,他手輕輕落在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上試圖感受那個還沒有降臨的小生命。遇到蕭亦孑的事情她一直梗在心裡,她知道紀梓渝難受,但她實在不願意掀開他的傷口跟他談。肚子裡的小傢伙可能是剛睡醒,一個蹬腿讓紀梓渝驚喜的看著路嘉笑道:“小傢伙動了,他在跟我打招呼耶。”路嘉笑笑心想小傢伙明明是踢了她一腳,哪裡是打招呼!紀梓渝笑著笑著眼眶不由湧出些淚水來,他手扶著路嘉腰側側著臉輕輕附耳貼著路嘉的肚子感受來自另一個生命的力量。淚水掉出眼眶,路嘉伸手揉揉紀梓渝的頭髮難耐的叫了聲他的名字。紀梓渝就那樣靜靜地落著淚,緩緩說道:“大寶貝兒,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好羨慕你。”他和蕭亦孑在德國的最後一晚,他容著蕭亦孑用了所有想用的姿勢,如果可以他倒是願意跟他一起做死在床上。一番覆雨翻雲過後,他一身吻痕般般,全身又軟又酸又痛。蕭亦孑就著最後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從身後緊緊環著他,他掙扎幾下想把對方仍埋在他身體裡的東西抽出去,蕭亦孑在他後頸處落在一吻蹭著他的脖子告訴讓他別動。他手貼著紀梓渝的手臂向下滑動,覆著紀梓渝的手緊握著放到他略微有些發漲的小腹上,聲音哽咽的說道:“你先睡,一會兒我幫你洗。”紀梓渝貼著他的胸膛背對著人哭了起來,感受到懷裡人的哭泣,蕭亦孑恨不得將他揉到自己身體裡,他哭著不停地在他耳邊說著對不起。他羨慕路嘉,特別羨慕。聽著肚子裡孩子的心跳,他笑著開玩笑的告訴路嘉:“我們睡了七年,如果我是個女的,可能你早就當乾媽了。”路嘉手撫在他臉上,替他抹點淚痕哽咽的說道:“梓渝,別想了。”片刻之後她握著紀梓渝的手指說道:“要不我們在一起吧,你給我兒子當個爹,我給你當個媳婦兒。”紀梓渝摸了把淚水,抬頭看著她哭著笑問道:“你當我傻啊?”路嘉推推他,捏著他的臉:“我都沒說話你就搶著讓我兒子乾爹,便宜都讓你佔了,現在不認賬了?”紀梓渝和路嘉認真的對視著,他摸著路嘉的臉頰告訴她:“我過兩天回國辦畫展,畫展結束再說。”路嘉摟著他肩膀靠著他:“怎麼,你這是還要考慮考慮怎麼的?”見對方不說話路嘉繼續說道:“這次畫展辦完休息休息吧,我覺得你這次回來氣色一直都不好,我可還指望著你給我帶孩子呢。”紀梓渝但笑不語,他離開的時候路嘉去機場送的他,紀梓渝拉著她在機場叮囑了半天,路嘉笑著說他嘮叨,紀梓渝最後登機前跟她說的最後一句是告訴她好好照顧自己。她站在送機口笑著跟他再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