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芙又豈是貪心之人,有之前那幾樣就已經足夠了,堅持什麼都不要。王重天見狀擺了擺手道:“我一直有心收個關門弟子,可惜這麼些年也沒碰著合適的,當年受長公主所託,本欲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教與她的不孝孫,無奈此子太過愚鈍,簡直愚不可及,實為一塊朽木,雕不成器,便只好教他些拳腳功夫,強身健體,能好好活著便也罷了……”陪唐芙一起來的傅毅洺站在一旁,起初沒想理他,但聽到後面實在聽不下去了,沉著臉打斷:“沒完了是吧?”王重天這才嘆了口氣,一臉痛心疾首地道:“總之,我花了十幾年也沒將他教出什麼樣子來,但好在他眼睛還不算瞎,找了你這麼個媳婦。”“我看你天資聰穎,著實有收你為徒之意,但你一個女孩子,身嬌體弱,其中勞累辛苦以及種種危險怕是難以承受,旁的不說,很多力氣活你就註定做不了,所以我即便想教,怕是也只能教你些皮毛而已。我思來想去……”他說到這頓了頓,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你們趕緊生個娃娃!雖然他這個當爹的笨,但沒準娃娃隨了娘呢?一個不行就多生幾個,總有不隨爹的,哪個不隨爹我就教哪個,都不隨爹我就都教,多好!”王重天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徒孫滿堂的樣子了,高興地搓了搓手。傅毅洺的臉色卻隨著他的話幾經變換,像個大染缸似的,最終攪成一片大紅,暗暗用眼角餘光去瞄唐芙。唐芙臉上亦是一片緋紅,心中大概明白這位王老先生怕是不知道傅毅洺是個天閹,她就是想生……也生不出來啊! 王重天幾句話把兩人說的均是面紅耳赤,他不知曉其中緣由,只以為他們是新婚小夫妻不好意思,也沒多想,沒一會就開始給唐芙展示他自己的那些東西。他怕唐芙將來不願意把孩子交給他為徒,特地選了些女孩子可能感興趣的先給她介紹,還問她想不想自己動手試一試,把唐芙哄的在他院子裡待了一整天不捨得走,,只能靠死記硬背讓他記下些東西,若說靈性,那可真是大不如你。”唐芙莞爾:“哪有,阿珺明明很聰明的,字也寫得很好。”王重天擺手:“不好不好,勉強能看而已。若說他這些年所學,唯二可以拿得出手,一是武藝,一就是畫了。”說完又想起什麼,有些納悶:“他沒給你看過他的畫嗎?”若是看過的話,唐芙理當誇獎他的畫才對,又怎麼會一再誇獎他的字呢?唐芙聽了果然一臉茫然:“沒有啊,我從未見過他的畫,阿珺畫畫很好嗎?”王重天點頭:“可以出師了,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自己畫的比他好了。當代畫者能與他比肩的,怕是也沒有一二。”能讓如此傲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好才對。可唐芙真的從未見過傅毅洺畫畫,一幅都沒有。王重天怕她多想,趕忙解釋道:“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藏拙,輕易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本事,就是我這個先生把他教出來後也沒見他畫過幾幅畫。想來……是他最近比較忙,所以沒動筆吧?”唐芙想的卻不是這些,而是自己前幾日當著他的面畫了幾幅畫,他還連聲誇好,甚至要走一幅裱了起來,像是那畫畫的多好,舉世無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