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洺將自己的手和她比了比,一大一小,他手指稍稍彎曲,就能將她的手全部包裹。他笑了笑,趴在床邊看了她半晌,心想等過些日子他就跟她坦白,告訴她他身體其實沒什麼問題,並不是什麼天閹,當初只是情急之下撒了那個謊,希望她能原諒他。應該會原諒的吧?傅毅洺想。她願意讓他牽她的手,明明不愛做繡活卻給他做了荷包,說明……說明她心裡,其實已經對他放下了戒備,開始接納他了,像接納真正的夫君一般接納他。那……她應該也能原諒他當初那個沒有惡意的謊言吧?傅毅洺心裡雖然還有些忐忑,但已經不再像以往那般不安了。唐芙親手給他繡的荷包,還有對他親密的舉止並不排斥的模樣,都讓他覺得自己勝利在望,很快就能徹底得到她了。他思索著什麼時候跟她坦白合適,想著想著,眼中忽然亮了起來,自己低頭悶笑許久。芙兒現在已經願意讓他牽手了,那……就等她願意讓他親吻她的時候再跟她坦白好了。傅毅洺只是想想,就覺得自己彷彿已經吻到了她一般,身上又開始燥熱起來,白日裡那個沒有說出口的玩笑也回到了腦海中,盤旋不去。他吞嚥一聲,緩緩抬起頭,看向女孩嬌豔的嘴唇。之前在路上的驛站他就曾經沒忍住想一親芳澤,但並沒有成功。眼下這個念頭再次冒出來,怎麼也止不住,一再蠱惑他去試一試,反正她睡著,輕輕碰一下不會醒的。傅毅洺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撐著床鋪,屏住呼吸向女孩的方向探過身去。他能看到她額角有一顆小小的痣,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每一樣都刻在他心裡,無處不美。女孩這次沒有醒,也沒有翻身的動作,傅毅洺在就快憋不住氣的時候終於輕之又輕地貼上了她的唇,原本準備一觸即走的人就此愣住,渾身的骨頭似乎都因為這輕如鴻羽的碰觸而變得酥麻。他很清楚自己該走了,卻又不捨得就此離開,心中煎熬之際忘記屏息,那股熟悉的髮香再次傳來,絲絲縷縷的從鼻尖灌了進去。傅毅洺腦子裡轟的一聲,再不記得自己的初衷,輕吮女孩的唇瓣,加深了這個吻。熟睡的人被他吻醒,臉上神情有些茫然,迷迷糊糊地喚了聲:“阿珺……”阿珺,是阿珺!不是表哥!傅毅洺唔了一聲,徹底堵住了她的唇,蹬掉自己的鞋,整個人都覆了上去,將她牢牢壓在自己身下,然後……醒了。入目是熟悉的帳頂,沒有半點女兒氣息的房間,空氣溼漉漉的,身上有些黏膩,一部分是因為窗外不知何時淅淅瀝瀝下起的小雨,一部分是因為他自己……傅毅洺坐了起來,吐出一口濁氣,掀開被子看了看身下的狼藉,無奈的把弄髒的床單被褥換了,自己隨便鋪了床新的,擦乾身體又躺了回來。還好今晚沒打雷,還好他沒睡在芙兒身邊,不然就完蛋了。他晚上的確去唐芙房間看了看,也的確想要親她,但就是怕自己親下去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沒敢。現在想想還好沒敢,不然若真成了夢裡這樣,芙兒醒來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嚇也嚇死了,怎麼可能還順著他與他溫存。傅毅洺翻了個身,嘆了口氣,直到天亮都沒再睡著。趁著當地官員還在忙著青崗寨招安的後續事宜沒空來煩他,接下來幾天傅毅洺帶著唐芙把城中逛了個遍。沈世安與孟五幾次想約他都沒約到,直呼他重色輕友見利忘義,有了媳婦就不要兄弟。好不容易約到他一回,沈世安強烈建議換個別的地方吃飯,說是自己新發現了一家館子,位置特別隱蔽,店面也不大,但那家店的招牌菜特別好吃,百吃不膩,他這幾天天天去。孟五無所謂,去哪吃飯對他來說都一樣。傅毅洺其實並不感興趣,但聽他如此誇讚,就想去嚐嚐看,如果好吃的話改天帶唐芙一起去吃。兩人跟著沈世安走街串巷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家只有三四張小桌子的店面裡坐了下來,掌櫃兼夥計不多時就端上了沈世安所說的那道招牌菜,看上去賣相不太好,但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傅毅洺吃完不夠又叫了一份,就著幾口粗製濫造的酒填飽了肚子,酒足飯飽之後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改天帶我夫人來吃,她肯定喜歡。”孟五打了個嗝,沒接話。沈世安則咂了咂嘴,慢悠悠地說道:“那還是算了吧,這東西雖然好吃,但有一點不好。”傅毅洺:“什麼不好?”沈世安扯了扯嘴角:“吃多了容易放屁。”說完又往嘴裡扔了顆炒豆子,加了一句:“還好我沒成親沒有夫人,燻不著誰。”孟五起初愣了一下,回過神後鬆了口氣:“我夫人不在這,無所謂。”傅毅洺:“……”作者有話要說:沈世安:來自單身狗的報復:) 唐芙白日裡跟傅毅洺出去玩,晚上回去就看看書或是畫幾幅畫,將自己在蜀中所見美景畫下來。她的琴棋書畫都很不錯,但若論高低,書才是最好的,畫次之。可在傅毅洺眼裡,她做什麼都好,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幅畫也能被他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