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離開了這麼些時日,她就又開始思念那個死人了!為什麼?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嗎?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忘了那個人?還是說死了就了不起了?就能讓她一輩子都念念不忘了?傅毅洺狠狠地把荷包握在掌心,恨不能將它撕碎捏爛。唐芙進屋時見到的就是他拿著荷包滿臉怒容的樣子,腳下一頓,心頭倏地一沉。儘管傅毅洺察覺她進來後迅速將那副神情收斂起來了,但她還是看到了,走過去讓佩蘭將飯菜放下,然後將那荷包從他手裡拿了回來,道:“吃飯吧,做好了。”傅毅洺看著被她拿回去的荷包,哪有什麼心思吃飯,手上雖然拿起了筷子,眼角卻還一直盯著那個荷包,就算極力掩飾,也還是遮蓋不住對這個荷包的厭惡。佩蘭將兩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心下有些著急,最後沒忍住問了一句:“侯爺您……不喜歡這個荷包嗎?”傅毅洺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心想我為什麼要喜歡?這個念頭剛閃過,忽然一愣,筷子差點掉到桌上。“這是……給我繡的?”“……是啊。”不然呢?還能給誰?傅毅洺聽了蹭的一下又把那荷包從唐芙手裡拿了回來,小心翼翼的用手展平,心中暗惱自己剛剛下手太狠,好好的一個荷包被他捏的皺巴巴的。他正發愁應該那這些褶皺怎麼辦,手中荷包卻又被唐芙一把拽走了:“我隨手繡著玩的,不是給你的。”傅毅洺:“……”他轉頭看了看佩蘭,佩蘭暗暗對他點了點頭,示意這荷包就是唐芙專門給他繡的。他又伸手要去唐芙手中搶那荷包,唐芙卻死死捏住不給他。傅毅洺知道一定是自己剛剛的樣子讓她誤會了,趕忙說道:“阿芙我剛才胡說八道的,這荷包我特別喜歡,真的,特別特別喜歡!”唐芙卻依然不肯鬆手:“不喜歡就不要勉強,直說就是了,不必裝模作樣。”說話時沒看他,眼圈卻隱隱有些發紅。她 唐芙被他拉住了手,掌心發燙,掙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吃飯有什麼好陪的?”她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在旁坐了下來,沒再要走了。傅毅洺這才重新拿起筷子,一邊笑一邊夾起了一筷子面:“阿芙長得好看,秀色可餐,你在這裡我可以多吃兩碗!”早上不宜吃的太過油膩,唐芙給他做了一碗湯麵加幾樣小菜,精緻又可口,看著就很美味。唐芙見他沒說兩句又開始油嘴滑舌,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又因他剛剛那副拈酸吃醋的模樣莫名有些歡喜。她見他一手拿著筷子,一手還捏著那荷包,便要伸手拿過來,卻被傅毅洺警覺地躲了過去。“給了我的可不能再收回去!”他把那荷包護在懷裡,生怕被人搶走了似的。唐芙:“……我讓佩蘭拿去給你熨熨,都被你捏皺了。”傅毅洺哦了一聲,這才伸手準備給她,遞出去一半卻又把手縮了回。“算了,我回頭讓季南他們找人幫我熨去。”好像怕唐芙反悔,拿回去了就不還給他了。唐芙失笑,也不再勉強,過了一會才又問他:“你真的喜歡嗎?要是不喜歡就告訴我,我重新給你繡一個。”“不用不用,”傅毅洺塞的滿嘴都是面,鼓著腮幫子說道,“這個我就很喜歡!阿芙繡的我都喜歡!”唐芙抿唇,不再說話,在旁默默地看著他吃飯。傅毅洺這幾天確實沒太吃好,現在總算吃到一頓合心意的,連湯帶面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吸溜,動作有些粗魯,但並不難看。勳貴世家培養出來的男子,縱然是個紈絝子弟,又在各式各樣的人堆裡摸爬滾打了幾年,但骨子裡還是有幾分矜貴,舉手投足都透露著良好的身份背景帶來的家教,是從小耳濡目染的那種教養,不經意間就會流露出來。唐芙看了一會,忽然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將手肘支到了桌上,單手托腮看著他,距離他比剛才近了許多。傅毅洺自然察覺到她的動作了,吃麵的動作越來越慢,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見她始終那樣盯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的他心裡開始發毛,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吃得太快,動作太粗魯了?如此這般被盯了半晌,他幾乎是一根一根地數著吃了,唐芙卻還盯著他,他終是沒忍住,小聲問了一句:“阿芙你……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唐芙眨眼:“阿珺長得好看,賞心悅目,我就多看幾眼啊。”竟是把傅毅洺剛剛打趣她的話又扔了回來。傅毅洺噗的一聲,麵條差點從鼻子裡噴出去,捂著嘴嗆咳了幾聲,喝了口茶才勉強壓下去了,又打量了唐芙幾眼,見她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知道她是開玩笑,心裡也跟著高興起來。能開玩笑了就說明不生氣了,也沒因為幾日沒見他而跟他生分。傅毅洺心下一鬆,又生龍活虎起來,非但沒像唐芙被他盯著時那般害羞,還把自己的臉湊了過去。“喜歡看就多看看,或者我讓人畫一副我的畫像掛在你房中,方便你隨時看怎麼樣?”說完又自己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我一直陪著你吧,你直接看我就好了,畫像哪有真人好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