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一怔:“真打啊?”“真打,快點!”傅毅洺說道。季南猶豫了一下,隨後衝著自己的拳頭哈了口氣。“這可是您讓我打的啊,事後可不能追究。”說著一拳就對傅毅洺打了過去。眼看著拳頭要落到傅毅洺身上,傅毅洺卻忽然一側身躲了過去。季南沒收住力道,整個身子往前一撲,原本踉蹌兩步就能站住,誰知道傅毅洺卻抬腳在他膝窩輕輕一點。他大頭朝下撲通一聲就趴在了地上,連連痛呼,惹的周圍眾人一陣大笑。傅毅洺沒笑,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問道:“疼嗎?”季南:“……疼。”傅毅洺微微點頭:“那就是真的……”說完以後原地一蹦三丈高,大笑著向院中衝去:“她答應嫁給我了,她答應嫁給我了!”長公主聽說自家孫子半路又折回來了,並不覺得奇怪,在正院一邊喝茶一邊等著他過來,一杯茶還沒喝到一半,就見一個人影炮仗似的衝了進來。“祖母,祖母!我要娶親了!我要娶親了!”傅毅洺興奮地衝到長公主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長公主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瞧把你高興的,在自己家裡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能這樣,尤其是在唐大小姐面前,不然讓人家以為她死了未婚夫你多高興似的。”傅毅洺嘿嘿地笑著,笑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祖母,你……你知道我會回來,知道我……要娶唐大小姐?”長公主斜睨了他一眼:“程公子死了,唐大小姐的婚約就沒了,你知道了能不回來?會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傅毅洺被說中了心事,難得露出幾分靦腆:“就知道瞞不過您老人家。”長公主輕笑一聲:“如今唐府的喪事還沒辦完,不便前往提親,等過些日子,我就進宮求一道賜婚的聖旨,想來唐家人不會不答應的。”傅毅洺聞言一怔,搖了搖頭:“不用,祖母,我……我自己去提親就是了!明天就去!”長公主皺眉:“這不妥吧?哪有在人家府上辦白事的時候上門提親的?而且你自己去……萬一他們不答應呢?”“會答應的。”傅毅洺把庚帖拿了出來,簡單地說了一下唐家現在的情況,以及剛剛在山上遇到唐芙的事。當然,他沒說唐芙有離家出走的打算,也沒有提淮王,只說她是外出散心遇到了歹人,正巧被他碰上了。長公主眉頭皺得更緊,面色微沉:“唐大小姐雖然無父無母,但怎麼說也是唐家的長房嫡女,她那二嬸竟能做出如此過分之事?你可有證據?可別瞎摻和了人家的家事,惹出什麼誤會來。”“不是誤會,”傅毅洺道,“我剛才讓人快馬加鞭堵在了未名山回京城的路上,攔下了那個想要回去給唐二夫人報信的人。”“那人膽子小的很,隨便嚇唬嚇唬就全交代了,說是唐二夫人背地裡和安國公世子沆瀣一氣,打算……打算毀了唐大小姐的清白,讓他不得不嫁到安國公府。”可那唐二夫人是個傻的,不知道自己早已著了別人的道,那安國公世子根本就是淮王門下一條走狗,實際上等在山上的是淮王的人。她以為自己是幫忙把訊息透露給安國公世子,讓他可以趁機在山上玷汙唐芙,然後唐家下人再假裝偶然發現,讓唐芙迫於無奈只能老老實實嫁過去。但實際上今日若真讓那些人得逞了,唐芙早就被淮王帶走了,她到時候根本找不到唐芙,就算是找安國公世子對峙,安國公世子也不會承認的。長公主上了年紀,不大愛管事了,也聽不得這些糟心事,點了點頭道:“好,那你明日便去提親吧,倘若唐家不答應,就回來告訴祖母,祖母進宮去求賜婚的聖旨。我倒要看看,唐二夫人如此膽大,有沒有抗旨不遵的膽子!”唐府,高氏沒等到自己派去的下人,倒是直接把唐芙等回來了,不由一怔,心裡一時沒底,也不知事情到底辦沒辦成。唐芙下了馬車,讓佩蘭先回碧竹院把她們之前帶走的東西藏起來,自己則直奔高氏的院子,進門施禮道:“不知二嬸急著找我回來有什麼事?”高氏上下打量一番,實在看不出什麼,便笑著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府裡下人太不小心,一時失手把你房中那盞琉璃燈打碎了,那是你心愛的物件,我想著怎麼也要跟你說一聲才是。”唐芙面沉如水,交疊在身前的雙手微微握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隱隱浮起。那琉璃燈是祖父送給她的,有些年頭了,一直掛在她床頭,這麼多年都好好的,偏偏今日她出了趟門,這燈就“碎”了。她淡淡的哦了一聲,說道:“自從前些日子在房中看到一個虛影后,我就不允許除了佩蘭以外的人進入內室了,也不知哪個下人這麼大膽,趁我不在的時候進了我的屋子,還打碎了我的琉璃燈?”高氏原想著她現在沒了依靠,應該不敢深究,就算明知是她拿的,也不會多說什麼,誰知她還真就較上勁了。但唐老太爺已經死了,高氏也沒把唐芙放在眼裡,不緊不慢地說道:“如今開春了,府上的一應物件都該換一換了,我今日便讓人去你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