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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忽然吐出這麼兩個字。沒有什麼不方便,只是覺得說了也沒人會信,信了也沒人敢管。傅毅洺聞言果然一驚,唐芙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心中苦笑,卻聽對方溫聲回了一句:“知道了。”她抬頭看去,見傅毅洺臉色不太好,但並不是對她。他給季南使了個眼色,季南點頭,手起刀落。這一下卻把傅毅洺給嚇著了,趕緊抬手用自己的斗篷擋住唐芙的視線。唐芙被擋住倒是什麼都沒看見,旁邊的佩蘭就沒這麼好運了,看了個清清楚楚,“啊”的一聲尖叫著撲過來抱住了自家小姐。殺人可不是砍瓜切菜,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嚇得瑟瑟發抖。傅毅洺對季南怒吼一聲:“瘋了吧你?誰讓你在這動手的!”季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忘……忘了。”往常都是侯爺一個眼神說殺就殺,誰管什麼場合有什麼人啊,一時忘了他們侯爺的心頭好在這呢,還是個嬌滴滴連雞都沒殺過的大小姐。傅毅洺臉色十分難看:“還不趕緊收拾了!”說完又看向唐芙二人,滿臉歉意:“對不住,我這些下人糙慣了,嚇著你們了。”唐芙抱著抖成糠篩的佩蘭,一邊輕輕拍撫著她一邊搖頭:“無礙,侯爺也是為了幫我們。”可是……“你……你不怕惹麻煩嗎?”她低聲問道。那是淮王的人,他明知道還把他殺了,就不怕淮王回頭報復他?傅毅洺聞言一笑:“怕什麼?我就是麻煩,誰惹了我那才是倒黴呢。”說話時不自覺地帶出幾分平日裡的囂張跋扈,剛剛還像個翩翩佳公子的人瞬間原形畢露。唐芙不知為什麼有點想笑,但忍住了。等季南那邊把屍體和血跡都清理乾淨了,傅毅洺才把斗篷放下,說道:“無論如何,我先送你回唐家吧,這荒郊野外的太危險了。”“至於我剛才說的話……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派個人告訴我就行。”說著讓人把她們的馬牽了過來。唐芙也知道現在再要離開是不大可能了,回唐家她還能暫時想些別的法子應對,再往前走的話遇到淮王的人,她就不見得那麼好運能碰到人救她了,於是點點頭,接過馬韁。“我的下人就在未涼山北側,勞煩侯爺把我們送到那邊就可以了。”淮王的人沒抓住,她還真不敢自己往回走。傅毅洺從善如流,假裝沒看出她是離家出走,一行人護著她往唐家下人的所在走去。結果還沒到地方,就聽遠處有人漫山遍野大聲地喊:“小姐,大小姐!”人還未見,聲音卻已經傳來了。府中的小姐在山中走失,下人四處尋找本是很正常的事,但唐芙的臉色卻驀的一白。她剛剛雖然被淮王的人追出了一段距離,但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已。往常她在山上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這些下人知道她的習慣,除了佩蘭以外,從不會有人隨便上山打擾,今日怎麼這麼快就來尋她了?這分明是……知道她會出事!唐芙一顆心掉進了冰窟窿裡,對二夫人那最後一點有關於“親情”的幻想也沒有了。她忽然轉身,對傅毅洺道:“侯爺剛剛說……可以現在就給我寫下和離書可是真的?”傅毅洺一愣,旋即趕忙答道:“真……真的!”唐芙看著他不說話了,傅毅洺反應過來,趕緊向一旁伸手:“紙……紙紙紙紙……筆!”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江北立刻拿出隨身的紙筆給他,將水囊裡的水倒了幾滴到硯臺裡,飛快地研了墨。傅毅洺接過紙筆,卻發現沒桌子。剛剛犯了錯的季南急於立功,擠開江北在傅毅洺面前一彎腰,當了人肉桌案。傅毅洺筆走龍蛇,字都快飛起來了,一封和離書三兩下寫完。唐芙看了看,垂眸道:“侯爺可否按個手印?”“可以可以!”傅毅洺忙道。別說手印了,讓他把臉上塗滿墨汁蓋上去都行。他按了個手印不算,還蓋上了自己的私印,這才把和離書遞給了唐芙。唐芙接過看了一眼,和離書上的內容對她沒有任何約束,因為現在還未成親,不知道他們將來的婚期會定在什麼時候,所以沒有寫日期。不過上面寫明她可以自己隨時填上日子,和離書並不會因此失效。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近,隱約已經能看到人影,唐芙將和離書交給佩蘭讓她收好,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張紅紙,遞給了傅毅洺。“這是我的庚帖,有人問起就說是我祖父交與你的。”話音剛落,有人發現了他們,立刻呼喊著跑了過來。唐芙理了理鬢髮,深吸一口氣:“記得讓人來提親,儘快。”說完轉身向那幾個下人迎去,脊背挺直,絲毫看不出剛剛柔弱哭泣的樣子。 傅毅洺拿著那張紅紙傻了,一顆心噗通噗通的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還是季南提醒他唐小姐走了,他才回過神趕緊追了上去。唐家下人從幾個方向一窩蜂跑了過來,見到她後一迭聲地問:“小姐您怎麼跑到這來了?我們找了您半天。”“是啊,您不是說就在大槐樹那待一會嗎?這都快到山南了。”“武安侯怎麼會在這?”唐芙正欲說話,傅毅洺已經站了出來,道:“本侯恰好路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