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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在不遠處衝他擺手,他最後回頭看了女孩一眼,抬腳離開了,身後腳印自有其他人幫他處理。臘月初八是唐大老爺的忌日,每年這天唐芙都會來山上坐一會,不讓人打擾。但今日天氣不好,佩蘭怕自家小姐又趴在樹上睡著了,忍了一會還是決定上山去看看,結果遠遠的果然看見她趴在樹上一動不動。佩蘭急忙跑了過去,連聲把樹上的人喊醒了。唐芙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自家丫鬟又急又怒的表情,就差直接上樹來把她拽下去了。“您不是說就來坐一會兒嗎?怎麼又睡著了?這麼冷的天,要是凍壞了可怎麼是好?”她剛下去就被佩蘭拉著一迭聲地責問,邊說邊檢查她的斗篷溼沒溼,手上涼不涼。一摸發現唐芙手上不僅不冰,還暖暖的,斗篷也乾乾淨淨沒有打溼的痕跡,除了臉上有些涼之外,倒沒什麼其它大礙。唐芙回過神怕她嘮叨,趕緊說:“我才剛閉上眼,睡了沒一會兒。”但她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甚至連什麼時候又開始下雪了都不知道。佩蘭見她身上乾淨清爽,應該真是剛睡著,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勸她說天氣不好,今日就不要再在外面逗留了,還是趕緊回府吧。唐芙點頭答應了,轉身去拿自己放在樹下的傘,這才注意到那傘上竟然落了不少積雪,但她身上卻半點沒有。她覺得有點奇怪,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可週圍除了佩蘭的腳印以外什麼都沒有。佩蘭又催了她一聲,她趕緊揹著她偷偷把那層積雪抖落了,跟她一起向停在山下的馬車走去,走了幾步卻又回身,抱了抱那粗壯的樹幹,臉頰貼在樹上,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傅毅洺在暗處看著這一幕,心口撲通撲通一陣亂跳,面頰有些發熱,好像女孩抱住的不是樹,而是他似的。他靜靜地看著女孩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下山上了自己的車,往京城駛去。未涼山雖然位於京城郊外,但從這裡到京城還是有點遠,馬車正常行駛少說也要大半個時辰,雨雪天氣路不好,就要更慢一點。車裡燒了炭盆,暖烘烘的,跟車外就像兩個世界,舒適的讓人昏昏欲睡。或許是剛才有點凍著了,傅毅洺上車後沒多久就睡著了,睡夢中卻仍舊覺得有點冷,彷彿又回到了那棵樹上。樹上女孩姿容嬌豔,宛若冰天雪地裡的一朵嬌花,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一陣微風吹來,女孩的髮絲貼到了面頰上,他想為她抿過去,又怕碰醒她,伸出的手準備縮回來的時候,意識到這是夢,碰醒了又如何?於是他膽子大了起來,指尖輕輕地拈起那縷髮絲,順著自己的心意給她抿了過去,卻又無意碰到了她圓潤精巧的耳珠,白白嫩嫩的,帶著幾分熱度,灼的他心頭一跳,下意識輕輕捏了一下。女孩隨著他的動作悠悠轉醒,尚未聚焦的眸子裡帶著幾分茫然。他的手尷尬的定在半空,想要解釋什麼,女孩卻忽然靠了過來,抱著他說:“謝謝。”嬌軟的身子帶著淡淡的香氣,讓傅毅洺的理智瞬間蕩然無存。他伸手緊緊地擁住了她,喃喃輕喚:“芙兒……”這冰天雪地似乎都不復存在,他再也忍不住想要把這朵花摘下來,低頭吻住她的紅唇,把她壓在了樹幹上。女孩子似乎還未睡醒,始終迷迷糊糊的,任由他擁抱親吻,唇間溢位幾聲輕吟,甚至在他喘息著為所欲為的時候輕輕環住了他的肩。傅毅洺滿心歡喜,一腔熱血都要噴薄而出,卻聽女孩口中喃喃喚出兩個字:“表哥……”炙熱的空氣瞬間消失,冬日山野裡刺骨的寒意叫囂著從四面八方湧來,傅毅洺身子一歪從樹上跌落,陡然驚醒。他喘息著看著昏沉的帳頂,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周遭一片昏暗,只有床頭亮著一盞方便起夜的小燈。值夜的小廝聽到動靜,趕忙走了過來:“侯爺,您要起夜?”傅毅洺搖頭,低聲問道:“什麼時辰了?”“回侯爺,寅時三刻。”傅毅洺哦了一聲,又問:“今日初幾?”小廝愣了一下:“侯爺,今日已經二十四了。”二十四……他回京已經半個月了,夢裡卻還恍若昨日。那個人……入他的夢越來越頻繁了。傅毅洺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掀開被子走了下來:“打一桶涼水,換一套被褥。”說完便向淨房走去。下人大概也猜到了怎麼回事,低聲應諾,很快便打了一桶涼水來。正月初十,公主府裡一片忙碌,卻並非是因為年節。下人們將收拾好的行李搬到車上,又是準備長途跋涉的架勢。長公主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悶頭吃飯的少年,嘆了口氣:“陛下又沒催你,為什麼走的這麼急?過了十五再走不好嗎?”傅毅洺兩年前從慶隆皇帝那領了個差事,說是讓他去各地幫忙探訪民情。但大家都知道,這其實就是把他打發出京城,讓他別在他眼皮子底下惹是生非,要惹事去外面惹去,天高皇帝遠他眼不見為淨。傅毅洺喝了口湯,沉聲道:“聽說蜀中又鬧了天災,當地官員八百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