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個叫程季然的朋友?”“怎麼,他找過你?”“找過,“謝雲點點頭,“他說是你的朋友,讓我有事去找他,你沒空。”“放屁!”周堇時忙辯解:“我沒講過這種話,他也不是我朋友,等等,你信他了?”“沒有——”“沒有就好!”周堇時打斷他,覺得這樣還不夠,又加了一句:“跟周虞承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這麼恨他?”謝雲好奇地問,“他對你做什麼了?”周堇時想起那些事情就頭疼,但為了讓謝雲認清他,還是決定說清楚:“我跟他初中就是同學,他老給我使絆子,誰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想我死,你別看他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信他的都傻逼!”話聽著沒什麼錯,可謝雲怎麼覺得在周堇時臉上看到了疑似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神情?“他還給老子下藥了!你存他電話沒?趕緊刪了!”原來是這樣。謝雲湊過去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禁聲效果很好,離開時順手捏了下他的臉,手感好得不可思議。“急什麼,我沒存。”周堇時耳根熱熱的:“沒存就沒存唄……”程季然這人確實不好,周堇時沒瞎說。他雖然不討自己喜歡,可是人聰明,本來他們大學畢業說要一起合作,程季然卻出國了,回來後接手了自家的公司,跟他們算徹底分道揚鑣。他還聽人說起過,程季然把公司弄偏了軌,跟黑道扯上關係了。周堇時不是想做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可他有自己的堅持。再說程季然心思重算盤打的響,從不做無用功,他肯“委屈自己“騙謝雲,肯定是有別的原因。換句話說,要麼是他跟謝雲有關係,要麼就是謝雲身上有他想要的。所以他到底找了個什麼樣的男朋友……謝雲低著頭,長睫毛在光下投出一小扇陰影,周堇時觀察過幾次發現,其實他不說話的時候有點嚇人,不是凶神惡煞,而是站在那裡就股冷冰冰的,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場。一時間,臥室裡又變得出奇的安靜,周堇時不喜歡這樣的氛圍,他撇撇嘴,想起他昨天聽到的流言,頓生無味,只好跟謝雲找話聊:“雲哥,想沒想過你恢復記憶以後啊?”謝雲惜字如金,回答的乾脆利落,直接把天聊死了。“沒有。”周堇時於是獻寶似的說:“誒,我上次給你預約了神經科專家,人過兩天來b市,咱們一塊兒去看吧?你這種情況就像電視劇裡主人公出車禍了一樣,醒來就忘得一乾二淨,他治了好多這種情況的人呢,醫術好,常年飛國外,特難約!”他露出了得意的樣子,尾巴都要翹飛了,然後又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提到了不吉利的話,懊惱地皺了皺鼻子,別開臉躲過謝雲的視線,連著冒了幾聲呸呸呸出來。謝雲心裡暗笑,裝作沒看到,順著他說好,然後想起來自己找工作的事,就交代了一聲說:“我好像找到新工作了,明天得過去一趟試試看,行的話後天就上班了。”“什麼工作?你不是沒有證件嗎?”周堇時不太願意他現在出去找工作,有些雞毛蒜皮的瑣事沒理清,這兩天關於秦晏的傳言又鬧得飛起,程季然還莫名其妙來找他,實在有些麻煩。本來他最近就想跟謝雲商量過段時間再出去也不遲,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新工作了。謝雲說:“做的比較簡單,服務生之類的,要求不嚴。你喜歡吃蛋糕嗎?到時候就可以學了。”原來是蛋糕店啊,周堇時不高興地說:“吃什麼蛋糕啊,不吃。”因為他腦子裡一直都有個比較偏見的看法。他知道謝雲因為沒有身份資訊不好找工作,可他就是覺得那些工作都配不上謝雲。他好像是那種生來就該享萬人追捧,坐在輝煌的宮殿裡璀璨發光的人。周堇時看得出來,謝雲有脾氣,而且還絕對不小,可是他卻對自己非常耐心,比所有人都要溫柔。外邊都說秦晏在美國和合作方撕破了臉,對方惱羞成怒,窮追不捨,暗地裡買了殺手對付他,秦晏這場戰明裡暗裡都打的不夠精彩,他被身邊的人出賣,元氣大傷,這才說要回國修養幾天。但喬柯喝醉了說的那句話,周堇時聽的清清楚楚。他說秦晏三個月前就被人殺了。周堇時驚訝的不是喬柯從哪兒聽來的這個訊息,而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立刻想到了另一個男人。謝雲。謝雲說自己是三個月前在那條舊街醒過來的。如果真的秦晏被殺了,那麼宴會上他看到的那個人又是誰?在場那麼多人,難道一個見過秦晏本尊的都沒有?假如這個時間線只是巧合的話還好,可是如果說不是,似乎也有說得通的道理。……要不要趁他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拿個大鐵鏈子拴住他?周堇時打了個冷顫,把手都縮回薄被裡,謝雲見他出神,問他想什麼,他煩成了一團,特傻帽地回了一句:“要不你叫聲老公來聽聽,我送你一家店?”謝雲:“……”謝雲沒想過在蛋糕店上班會是個挑戰。他不擅長交流,失憶後醒來就在工地上工,每天不需要和人做過多的交流。但他現在的工作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