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承說這叫死亡,叫什麼都沒有了。他掙脫了懷抱到處跑,又跑進另一個懷抱。抱他的人輕輕拍他後背,說:“沒事,沒事。”他醒了過來,睜眼發現,原來是被鎖在了謝雲的懷裡。懷抱很緊很溫暖,挺像他小時候少有的幾次,被母親抱在懷裡睡覺的感覺。他搓著眼睛問:“幾點了?”謝雲卻說:“你哭了。”周堇時抬手摸摸眼角,是有點水跡,喝過酒的腦袋不大清醒,也哪兒哪兒都不舒服,他解釋道:“睡迷糊了,夢到我破產,差點去跳樓。”謝雲下床去拉開窗簾,落地窗看外邊兒一覽無餘,雨勢漸小,沒打雷了,周堇時躺在床上,身上只蓋了條薄薄的被子,思緒跟著飄啊飄,忽然就想起了許多往事,想要分享給這個男人聽。他說,“高中的時候我打過一次架。”奇妙的是,謝雲似乎真的感興趣。他轉過身來安靜地望著他,像個深情又耐心的聆聽者,做好了傾聽的準備。“他把我眉毛劃破了,我就把他腿打斷了。”謝雲低笑,在周堇時還算嚴肅的目光中走過去坐下,他便爬到他身邊,在謝雲腿上找到了個舒服的位置,謝雲默許著他一連竄小動物一樣的動作,摸上他的眉眼,滑了幾下,說,“幸好沒留疤。”周堇時嘁了一聲,說:“我以為你要問我為什麼打架。”謝雲便問:“你為什麼打架?”周堇時說:“因為他說我醜。”“他說我醜,我忍不了。”謝雲笑了一聲,周堇時忙問:“你笑什麼?”謝雲用拇指按壓著他的眉心,順著眉峰刮下去,他皺起的眉頭瞬間就被展平了。“這事兒本來不大,可班主任通知家長了,我等了半天,沒想過周虞承會來。”周堇時伸出右手,併攏了舉到謝雲面前,他的手指很細,肉也不多。說起來的話,謝雲是覺得周堇時身上每一處都充滿了禁慾感。熨帖完美的西裝,總是繃直的背,消瘦的下顎線條。可是他在床上卻又出乎意料地坦誠。周堇時的聲音變得有點遠,還有點暗。他說,“那一巴掌當著全辦公室的人,一秒鐘也沒耽擱就招呼到我臉上。”“謝伯說我失了分寸,他氣極了才打我。”“但我這個人,睚眥必報,害了我的,我誰都不想放過。”“他那條腿不值錢,所以我讓他成了瘸子。可是周虞承,我想不到什麼可以懲罰他,我唯一可以用來懲罰他的身份,早就被他否認了。”謝雲靜靜聽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周堇時說了多久他就按了多久,到後來聲音停下,周堇時說自己渴了,他才下床去給他倒水。周堇時咬咬牙,翻起來坐在床沿,有些急切的樣子,問:“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可不等謝雲提問,他又忍不住全盤托出,“雲哥,沒有人對我這麼耐心過,我有點壞,我跟你說這番話,只是希望你可憐我,雖然你自己也夠可憐的,但我希望你更可憐我,這樣你就不會想要離開了。”“你想法好怪,“謝雲弄不明白周堇時什麼意思,玻璃杯裡的水溢了點出來,他只好先喝完了,降降心火,再慢悠悠地說:“怎麼樣都應該是我比較擔心這個問題吧?”“你擔心個屁!你這麼!這麼……”你這麼好,你自己知道嗎?“萬一哪天你想起來了,發現自己早就有家室了怎麼辦?會甩了我嗎?”“不會。”他回答得很乾脆。“不會什麼,不會有家室……還是、還是不會甩了我?”哪一種都讓他無法接受……“還有萬一……”“有什麼萬一?”謝雲打斷他,“萬一我愛上你,賴著你不走,要你養我怎麼辦?你想過這個沒有?周老闆?”“嗯?”謝雲將他撲倒在床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壓了下來,周堇時叫出了聲,他用鼻尖撩撥他的臉,弄得周堇時癢癢的。“那我就把你鎖在這間房間!叫你全天待命,我想什麼時候操你就什麼時候操你!”說完還別過臉,嘆了口氣,“美色誤國,誠不欺我。”謝雲用手撥開他的腿,躋身進入,問:“是操我,還是被我操呢?”危險逼近,周堇時心跳的厲害,這感覺像腳底栓了塊石頭,一頭猛扎進水裡,求救無望,只有身上男人是根結實的稻草。能不能得救,他都得抓一抓,不能放手。“你要是想、想被我上、也行啊……”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周堇時很快吃到了嘴賤的虧。皮肉相貼,熱度傳遍全身,燒的他理智全無,提不上勁來,只能被謝雲任意擺弄。“你乖乖的不好嗎,想上我,拿什麼來上我,這個嗎?”“呃嗯~”謝雲握緊了他的分身,在端頭又揉又搓,飛快地套弄,周堇時很快就硬了起來,眼淚垮垮得求饒說:“我不敢了……”“嗯……”謝雲滿意地送開他,“那我們就來談談你今晚去了哪裡吧。”這彷彿是個敏感話題。周堇時忽然睜開眼,神色難辨。他用腿圈住謝雲,不讓他離開自己分毫。“我過幾天告訴你行嗎?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訴你。” 謝雲已經不關心他的回答了,只是沉默地叼住他軟軟垂下的手指,含在嘴裡舔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