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副有錢相,原來是個沒錢的主啊,老闆娘頓覺可惜,忽然又靈機一動,說,“應聘,誒,應聘也行啊,我們店裡還缺個服務員,工資好說還包吃,你來嗎?”謝雲皺著眉,像是在思考。老闆娘見有戲,拉了他一把,謝雲手裡的手機便滑了下去,啪嗒一聲摔到了地上,本來就是舊手機了,這一摔就黑了屏,頓時四分五裂。老闆娘臉上又染上一層尷尬的紅,“啊!對不起對不起!手機給你摔壞了!對不起!我我、我賠給你!”謝雲把碎掉的手機撿起來,取走了卡放包裡,無所謂道:“沒關係。”“那不行,都怪我才摔壞的,我得賠你,這樣,你留個電話吧,手機我得賠!”謝雲想了想,說:“算了,沒關係。”老闆娘見他這麼堅持,有點著急,放過這麼一顆移動搖錢樹就太可惜了,“真的不來我們店嗎?我們店還有雙休的,待遇會很好……”謝雲快被她說動了,他也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只是實在不擅長和人打交道,老闆娘後來多磨了兩句,他就把電話號碼寫給人家了。坐在空調車內等待男朋友電話的周先生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右眼跳個沒完,心情差到了極點。謝雲買了個新手機,比之前那個好很多,至少不會摔一下就把電池板給摔出來。舊手機記憶體不大夠,這個手機才開不久,很多莫名其妙的推送簡訊就一條條彈了出來,謝雲眼尖,看到了周堇時的名字,他點開一看是周堇時半個小時前發的簡訊,問他在幹嘛,叫他看到簡訊立刻回電話。他記好電話號碼播過去,等了不到三秒,電話就接通了。周堇時開口便問他:“去哪兒了?怎麼不接電話?”謝雲說:“手機摔了。”他一向謹慎,也不是手機不離手的人,周堇時不相信,暗自嘀咕:“可巧,手機都摔了。”謝雲聽到了,說嗯,又問他,“我出來找工作,你去哪兒了?”周堇時放低了一點聲音,說:“回公司了。”謝雲想問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飯,忽然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叫哥哥,脆生生的,這聲音直直穿過來,謝雲指尖一麻,腦子過電似的響起許多人的叫聲,酒杯碰撞的聲音,還有分不清男女的笑聲,亂糟糟混在一團。這些聲音持續的時間不長,但謝雲站在空曠的街頭,冒了一身的冷汗。周堇時連說了幾聲喂,以為訊號不好,正想結束通話,就聽到謝雲說,“沒什麼,你忙吧。”“你有事就說,彆扭扭捏捏的,可煩人。”謝雲無力地笑笑,說:“真的沒什麼,想問你幾時回家。”周堇時聽著他有些發啞的聲音,一下被戳中了某根軟肋,胸腔酸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想要靠近這個男人了。人是感官動物,他大方承認謝雲對他的吸引,也同情這個男人剛毅外表下的落寞。而這同情裡,更多的是他在謝雲身上找到的,和他一樣的共鳴。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周堇時喉頭緊了緊,就說了幾個字,覺得每個字都是燙人的。“房門密碼我發你手機上,等我回家。”謝雲說好。掛完電話周堇時就變了臉色。喬柯乖乖坐在對面沙發椅上,領口開到胸的衣服動一動便要露出一片風光,臉上泛著醉後的紅,他用那天真無邪的表情看著周堇時,周堇時卻將手裡的藥扔到他的身上,冷冷地說:“我當你死在外面了。”喬柯裝模作樣地躲了一下,隨後把藥撿起來,醉醺醺地眯著眼,倒出來好幾片,水都不喝一口就吞了下去,說:“救命的藥就這幾片,興許晚一分鐘就死了,誰知道呢。”周堇時說:“看你的人說你在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你倒長了個本事。”“我說了你關不住我。”“你想跑想死都是你的事,死一半叫人打電話給我算什麼事?你到底想幹什麼?”“哥哥說反了吧?”喬柯苦澀道,藥片的糖衣還是在吞下去的前一刻化開了,藥味在嘴裡炸開,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苦到了。“應該是我問你,你想幹什麼?”從來都沒有對我露出過的表情,這麼輕易就給了別人。周堇時笑,“你老子都沒有權利干涉我,你想左右什麼?憑程季然那點小計策,你就以為他在幫你?”提到程季然,喬柯笑不出來了。周堇時還火上澆油道:“程季然是什麼人?他肯陪你玩貓捉耗子是他有閒心,哪天餓了他搞死你都不夠塞牙縫的!”喬柯垂眸,“他是什麼人?不是跟你是同類嗎?”同類?周堇時笑了,他和程季然是同類,指什麼,性別嗎?“看來你找了新的靠山。”周堇時聽過幾句八卦,說周家小少爺這幾天把心思放到秦晏身上了。秦晏是美籍華人,前幾年以私人名義約過周堇時兩次。可巧都碰上他勞累過度,生病住院,秦晏在國內待的時間不長,錯過了兩遭,就匆匆回了美國。見過秦晏的人不少,但國內絕不算多,他很怪,不喜歡有任何鏡頭對準他,如果不小心被人拍到,那些照片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消失的乾乾淨淨。周堇時聽說他在美國黑白兩道都沾,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