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數完抬頭時,公交恰好到站,上頭空空蕩蕩的,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乘客,和其它公交的情況大相徑庭。系統更羨慕,【阿爸!】你上輩子真是錦鯉轉世吧?這種運氣,它也很想要好嗎?寇秋說:【你也能有。】系統不懂了,【啊?】寇老幹部撐著下巴,意味深長,【再給你爸夫多說幾句好話,你就有了。】系統崽子愈發茫然,【啊?】不是它怎麼覺得它宿主說的話,這麼晦澀難懂呢?它說的是錦鯉,和它爸夫又有什麼關係?它爸夫沒這個血脈!系統憑空猜測:【難道爸夫實際上真是錦鯉,能把這種基因遺傳給我?】【】寇秋不得不再次提醒它,【你不是你爸夫親生的。】哪怕有基因,也不會遺傳到你身上的。系統悲憤:【嚶!】討厭,為什麼一定要提醒它這麼殘忍的事!系統怎麼了,系統就不能有夢想了嗎?系統就不能夢想當它爸夫的親生崽子了嗎!! 全世界都寵你(十三)風吹的很暖, 寇秋坐在公交車上, 將散下來的額髮向兩邊撥了撥。他的頭扭向窗外, 車窗被人推開了一部分, 有和煦的陽光灑下來。路過一家小店時,播的正好是他最近最愛的歌曲。是首老舊的情歌。錄音機吱呀吱呀轉,那歌聲也像是活的,慢慢鑽入他混沌的腦子裡。寇秋撐著下巴, 忽然微微笑起來。【看, 】他輕聲道, 【阿崽——這是個多美好的世界啊。】這個世界, 就是他想展現給我看的模樣吧。寇秋獨自走了很遠。無論他走到哪裡,似乎都有好心人。路永遠都是平坦的,道路兩邊有盛放的花, 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向前走, 不用擔心被任何一個陌生人衝撞到,哪怕偶爾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對視, 對方也會怔怔, 隨即掛上一臉溫和的笑意。風和日麗, 日朗天清。寇秋最終在一家店門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就像是知道他走累了,這張白色的椅子被籠罩在遮陽傘下,桌上放著免費的熱水和茶。寇秋喝了口,又看向遠方。系統不明白他在看什麼, 滿心迷茫。【阿爸?】寇秋沒回答。他的眼睛裡卻一點點蓄了淚, 水光閃閃的, 系統一驚,笨拙地連聲安慰他:【阿爸!沒事,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啊,沒事啊】半晌後,它才聽到了宿主的回答。【嗯,沒事。】寇秋說,眼睛仍然注視著遠方,就像是能用這一眼,把整個世界都收入眸中。【只是——】【只是,太美好啦。】他拍拍褲子,重新站起來,若無其事地笑。【走了,】他說,【回去吧。】回去後的寇秋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仍舊一頭紮在學習裡。霍起時常來看他,偶爾也會趁著寇天明不注意過來翻窗,每次都靠著蘇俊的智慧逃脫被抓個正著的命運。寇秋考完試後,寇天明終於鬆了口,同意霍起單獨帶他家小白菜出去。原本說的不過是一天,無奈霍起拿著雞毛當令箭,立馬將之前為寇秋辦的護照和簽證掏了出來,徑直將人拐到了海外。寇天明氣的跳腳,可話是他自己說出口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縱使心裡再不是滋味,也只能隨他們去了。兩人去的地方是一處海島。海島的風景很好,酒店就建在一片淺灘上,透明的玻璃地板下,能看見一頭扎進了泥沙裡出不來的小魚。寇秋喜歡海,抱著膝蓋在陽臺上,能坐很久。肩膀上一暖,無需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男人沉聲道:“小心著涼。”寇秋的手在旁邊拍了拍,霍起頓了頓,也在他的身側坐下來。一件外套披在了兩個人的肩頭,垂下腿時,腳尖能碰觸到底下湧來的潮水。冰涼的浸過了腳趾。水聲嘩啦一響,霍起把他溼了的那隻腳捧起來,拿著柔軟的毛巾細細地擦拭。寇秋看著,忽然說:“霍叔,我已經不會碎了。”霍起一怔,這才發覺自己擦拭的動作仍舊是小心翼翼的。就彷彿他碰觸的,仍舊是那尊會因為受力不均而碎掉的瓷娃娃。寇秋抬眼看他,眼睛裡頭的一抹淺藍仍然很明顯。青年的眼眸很亮,像是盛滿了湖光山色的那種亮,柔和的、不刺眼的,乾淨的像是被水洗過的琥珀。他看了半天,忽然湊上前,在男人的唇角啄了啄。霍起的呼吸一窒,低聲道:“秋秋”寇秋仍然望著他。“我已經不會碎了,”他說,將雙手也慢慢繞過了男人的脖子,聲音很輕,“霍叔,你可以再放心點對待我,也沒事的。”男人猛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一步步往屋裡走。他的腳踩在冰涼的玻璃上,邁的卻很沉穩,緩緩把人放置在了床上。床是水床,又大又軟,裡頭滿滿當當裝的全是透明的水。寇秋躺在上頭,被男人愛憐地親了親眼睛。隨後是鼻子,是嘴巴。他一點點向下親,像是在走一條朝聖路。這條路其實並不順。哪怕是如今,霍起仍然無法放心,他小心翼翼將人放好,眼睛眨也不眨望著寇秋,確認著他臉上的表情。海水漸漸漫上來,將兩個人都淹沒了。霍起帶著身邊的人,教他做了一次深潛。深海里有一種很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