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幫他。年安習慣性地在口袋裡摸索煙盒,然而卻抓到一手空,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宓時晏的衣服,宓時晏不抽菸,口袋裡自然也不可能有煙。在冷風裡站了好幾分鐘,大腦才慢慢恢復被冷卻下來,他抽回手,在周邊看了一圈,最終在不遠處發現一家尚還亮著燈的便利店,抬步邁了過去,還沒走到,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年安停下腳步,朝聲源處看去,只見宓時晏正站在不遠處,正和一名看起來非常眼熟的男人說話。因為對方逆著光的緣故,年安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只好眯起眼睛用力多看了兩眼,不料對方卻突然看了過來,與此同時,宓時晏也終於回過了頭。兩人走近之後,年安看著唐恭的臉微微一愣,繼而很快掩去眼中的驚訝,偏頭問宓時晏:“這位是……你朋友?”唐恭抿了抿唇,悄悄瞥了眼宓時晏,繼而主動沖年安伸出手:“你好,我叫唐恭。”年安回握住他的手:“久聞大名。”宓時晏頓時皺起了眉頭。“咦?”唐恭驚訝道,“時晏對你提起過我嗎?”年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宓時晏:“這倒沒有,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話音剛落,他明顯感覺到唐恭的手僵硬了幾分,“不過你長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唐恭困惑地看了看年安,又看了看宓時晏,道,“剛剛時晏也突然這麼說,真的有那麼像嗎?”“本來是這麼覺得。”年安眯起眼睛:“只是現在仔細一看,也不是很像。”眼前這人雖與陸達長相相差無幾,或許可以用一模一樣來形容,但年安在看清的第一眼,便發現了這人不是陸達,而是當初那張與宓時晏一起合照的那位男性。一個人的臉可以一模一樣,但他身上的氣質,是無法完全吻合的。宓時晏卻是突然插話道:“筆錄做完了?”“嗯。”年安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眼中劃過一抹了然之色,“那麼我先走一步。”誰知宓時晏卻拉住他,將他身體翻轉過來,手掌附上他的額頭,果不其然,溫度比今天早上摸時還要滾燙幾分。宓時晏皺眉道:“你發燒了。”年安當然知道自己發燒了,但方才情緒高漲,根本無暇關注身體上的不適,也許是因為心頭還壓著蔡女士的事,此時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難受,最多就是頭有點暈。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正要說沒事,就聽宓時晏就對唐恭說:“你什麼時候回去?”唐恭不知在想什麼,盯著宓時晏看出了神,被這麼一問才把意識拉回來:“我馬上就回去了,親戚臨時出了點事情我才過來的。”他頓了頓,又說,“那你們……”宓時晏說:“他不舒服,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年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唐恭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說:“那你們路上小心。”宓時晏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欲言又止,但最後又什麼都沒說,拉著年安就朝著車走去,把人塞進副駕駛座後,正要離開,身後的唐恭突然跑了過來。“宓時晏,”唐恭平穩了呼吸,站直身體,望著宓時晏,“我能去找你?”宓時晏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不知都想了些什麼,直到街邊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才從喉嚨裡吐出一個低啞的字:“好。”車子啟動後,年安坐在副駕駛上,盯著後視鏡看了片刻,直到唐恭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在裡面後,才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調侃宓時晏:“把心心念唸的老相好這麼丟在那裡,你就不怕以後人家不跟你好了?”宓時晏握著方向盤地手一緊:“什麼好不好。”年安若有所思地說:“和陸達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呢,就是性格差的有點大,不過這可能就是你心中辨別正貨與替身的區別?”宓時晏一頓,滿是困惑地看向年安:“什麼正貨替身?”年安眉峰輕輕挑起:“看不出來,你比我想象裡的還多情?”宓時晏:“……”警局距離醫院並不遠,夜裡的道路一路通暢,宓時晏很快就停在了醫院門口,他目光暗沉地看著年安:“你想說什麼?”“沒什麼,”年安邊說,邊拉開車門把,似笑非笑道,“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合同還沒到期,你可別想著提前違約。”他本以為宓時晏肯定會回去,卻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宓時晏拉著去掛號,取了根體溫計一量,才發現已經燒上三十九度。年安還擔心蔡女士的情況,身上帶燒顯然不能守夜,然而空腹不能打針,年安正想著要不還是吃點退燒藥壓一壓時,宓時晏轉身就跑去買了一碗粥。年安看著他手裡的粥,突然嘆氣道:“寶貝兒,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會懷疑你對我圖謀不軌。”“……”宓時晏把勺子塞進他嘴裡,“燒都堵不上你的嘴。”等一切都結束後,已經是深夜兩點,醫院裡靜悄悄,值班的護士都忍不住打起哈欠。“你還不回去?”宓時晏看了眼時間,說:“醫生說要坐二十分鐘才能走。”年安一愣,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等自己,他眨眨眼,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