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恭臉色一白:“我、我沒有!我那是有原因的……”年安靠在車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恭:“什麼原因,說來聽聽,看看能不能感動我,讓我成全下你心裡那點小九九。”唐恭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年安心裡還惦記著其他事,他拉開車門弓身坐了進去,剛剛準備關上,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若不是反應及時,恐怕這隻白嫩嫩的五指就要被夾成香腸了。年安嘖了一聲,說:“這位朋友,你碰瓷呢?”唐恭連忙縮回手:“我、我聽說你們是商業聯姻,時晏為了和你離婚,還變成了花花公子,他都不喜歡你,你、你就不能……”“不能什麼?”年安插進鑰匙,開啟暖氣,開著門跟他說話,“離婚嗎?”唐恭猶豫半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年安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出來:“你是第二個跟我說我和宓時晏不是真愛,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墳墓,所以要求我跟他離婚的人了。”唐恭一下愣住。年安說:“你知道上一個人後來怎麼樣了嗎?”唐恭下意識搖搖頭。只見年安翹起嘴角,拉住車門,在關上的前一秒,清冷的聲音傳了出去:“跟我告白了。”唐恭:“……”年安剛剛驅車到醫院,就接到年父的電話,他盯著來電顯示看了片刻,最後關了門,站在電梯門口接起電話。“畜生!”年父嘶啞的聲音從話筒裡響起,年安危險地眯起眼睛,“你的小畜生還在局子裡蹲著呢,那兒可打不了電話,親自上門去見見比較實在。”“你!”年父被他嗆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是你洩露了年函的事情?”“喲,怎麼了?您的小畜生乾的那點破事終於被人揭發了?哪位活雷鋒這麼好心,省了我特意花錢找人。”年安冷笑道,“那正好,我的律師那邊已經在安排了,你最好趁現在趕緊多看兩眼,不然怕您以後身份太高,不好意思進監獄給你的寶貝畜生探監。”年父意圖再說些什麼,年安已經直接將電話掐斷,拉黑電話,大步流星地走進電梯,繼而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在住院部的下一層提前下樓。他走到空無一人的樓梯間裡,靠在牆壁上,點燃香菸,狠狠吸了一口。許久不出聲的系統突然道:「你還好吧?」年安足足抽了半根,才說:“死不了。”系統不會安慰人,面對年安的情況,它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後在引擎搜尋裡找到了一個老土的辦法:「我給你放煙花吧!」年安“嗯?”了一聲:“你還會放煙花?”系統嘿嘿一笑:「噼裡啪啦崩崩恰!哈哈哈好笑嗎?」年安:“……”被這麼一打岔,年安心裡那股焦躁稍微散了點,他開啟手機看了眼,才發現那天在公安局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偷偷拍了出去,而因為這事,年氏股價暴跌,進入前所未有的危機,年安不用想,都知道上層那般股東恐怕現在已經髒話罵翻天。他回憶了下方才年父打來的那通電話,終於明白,對方恐怕以為是他為了搞年函,才故意把這事捅去給媒體。公安局內部是禁止拍照的,但這照片偏偏就是在公安局內部現場,而且照片屬於快拍,連續好幾個鏡頭都停留在他揍年函身上,角度有些偏,明顯是躲在某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裡拍的。可問題是,那天事出突然,他現在又不是狗仔天天尾隨背後的影帝,為什麼會有人拍到這些照片?甚至是捅給媒體。那天他情緒瀕臨崩潰邊緣,眼裡只有年函那個鱉孫,根本沒注意到在場有誰,甚至連唐恭也是出去後才發現的。從方才在公司裡,那個女記者的電話來推測,年安首先可以排除的是,拍攝者絕對並非報社內部人員。原因很簡單,她從頭到尾都沒問過年安要不要出價買照片或者買訊息,這要是打電話給年家,恐怕能訛一大筆錢了。但能安然無恙地放出這個訊息,直到現在也沒壓下,恐怕這家報社背後、或者應該說,那個拍攝者背後,不太簡單。這樣一來,恐怕現在那些照片,還只是餘熱。年安抽完煙,心情稍微平復些許後,給宓時晏發了條訊息,問他審批的事情怎麼樣了。然而對面沒有回覆,他也沒等,掐滅煙,邁步朝樓上走去。為了給蔡女士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年安給他訂的是的單人包間,他走到門口時,裡頭正好有護士走出來,門開著的瞬間,他聽見了裡頭傳出的對話聲。年安心中一個咯噔,立馬推開門,發現蔡女士已經醒了,臉上的呼吸罩已經去掉,正坐在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好歹那雙眼睛是睜開的。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蔡女士身邊,還坐著一位板著臉,白髮蒼蒼的老人。“安安來啦?”蔡女士一見年安來,立馬露出笑容,招呼他過來,“剛剛下班?”年安說:“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叫護士給我打電話。”“下午剛醒,我聽說了,這幾天你每天都在醫院陪著我,很累吧?”蔡女士伸手拉住年安的手,眼中含著淚花,“辛苦你了。”年安心口那顆大石終於落下,眼睛都有些酸澀。他壓下心中湧出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