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時晏沒回答,年安也不再問,他仰頭靠在牆壁上,沒一會兒,便進入了淺眠。旁邊的宓時晏見狀,心下猶豫半晌,才慢慢伸出手,把年安的腦袋輕輕放在自己肩膀上。蔡女士的孃家早年就移民去了國外,年安其實也不大熟悉。上輩子蔡女士離世後,他外公因白髮人送黑髮人,自此身體一蹶不振,沒兩年便離世,緊接著外婆也隨之而去,等年安長大後,見到的就只剩兩座冷冰冰的墓碑了。蔡女士全身上下除了脫臼的腿部之外,就是頭部傷的比較重,雖然醫生說沒問題,但具體何時醒來也不知道,只能全憑病人自身的意識。年安只好白天上班,等下班後,就把工作帶到病房裡,一邊守著他媽,一邊處理。宓時晏影片網站的開發已經準備就緒,也開始籌備買各個熱門影視劇或電影的版權來播放,已經進入公測階段。而選秀節目則在無數個日夜的努力之下,錄製總算進行了二分之一,接下來就等下個月的稽核,過了稽核就能正式上映,等人氣上來,才能繼續後面的舞臺搭建,招募現場投票觀眾,已經準備網路人氣投票等等事宜。歐卯在忙碌中也聽聞了蔡女士出車禍的事,氣勢洶洶的自稱要去把年函揍一頓,旁邊和他一起訓練的夏閔澤聞言,也眉頭直皺,附和道:“我也去。”歐卯立馬道:“你去個鬼,要是以後出道被人挖出來,私底下使用暴力,你就完了,還是我去,你就待著好好的就行了。”夏閔澤不滿道:“講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樣。”歐卯一噎:“我……我跟你不一樣!”夏閔澤冷哼道:“哪兒不一樣了?你不出道?”歐卯心虛地眼神四處亂飄:“你怎麼問題那麼多,舞跳了嗎歌練了嗎!還跟我逼逼個不停。”年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兩位突然鬥起嘴來的人,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太一樣。他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才說:“吵夠了沒?沒夠回去吵,我耳朵疼。”“……”歐卯哼哼唧唧地嘟囔幾句,夏閔澤卻是欲言又止,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年安突然叫住歐卯說:“對了,唐恭回來了。”“啊?唐恭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歐卯抓了抓頭髮,又走了兩步,才猛地反應過來,“等等,你剛剛說……唐恭回來了?!”。歐卯見年安沒否認,心跳不由快速起來,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都看著年安,“你怎麼知道的?那……那時晏他知道嗎?”年安嗯哼一聲。歐卯登時一臉牙酸的模樣,“那你們……”年安說:“所以我有點好奇,宓時晏和唐恭到底是什麼關係?”歐卯身體立時僵硬住。傍晚,下班時間一到,年安便收拾東西要去醫院,雖然有護工在,他完全可以吃了飯再過去,然而年安卻沒什麼胃口,打算就近買兩個包子當晚飯就好。據醫生說,蔡女士近期恢復不錯,說不定再等等就能醒來,若不是目前進度實在緊,走不開,年安都想請假親自陪護了。年安剛剛走進電梯,就接到了屬下打來電話說,前陣子送去的過審材料稽核沒透過。年安皺起眉頭:“過不了?為什麼?”對面小心翼翼道:“也不是說不透過,只是暫時不透過,讓我們把材料再遞上去,要再複審一次。”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年安皺著眉頭掛完電話,正要把電梯按回去,手機又一次響起,而這次則是一串陌生號碼。一接起,對面立刻問:“請問您是年安年先生嗎?”“你是?”“您好!我這裡是xx報社的,請問您對於您弟弟將您父親的前妻……也就是您的親生母親撞了,你們在公安局大打出手的事,請問是真的嗎?”年安眯起眼睛:“誰告訴你的?”對面的人說:“對不起,我社有權為提供者保護身份資訊,請您回答下……”“不好意思,無可奉告。”“嘟——”女記者看著手裡的電話,微微皺起眉頭,旁邊的同事問她:“怎麼樣?”女記者苦笑道:“被掛了。”同事哈哈笑道:“沒事,正常情況,既然他不正面回答,那就自由發揮吧,反正照片在這兒,豪門內事,運氣好估計能蹭個頭條咯。”女記者看著手裡的照片,若有所思。電梯叮地一聲開啟,年安壓下心頭不好的預感,把手機塞回口袋,準備關上電梯再回辦公室時,遠遠看見自己車邊似乎站了兩個人。唐恭比宓時晏矮了十來公分,此時雙手環著宓時晏的腰身,將頭埋在對方胸前,兩人看上去親密十足,宛若一對相處多年的戀人。他和宓時晏的車位是靠在一起的,距離電梯不遠,就幾步路的位置。在這安靜的停車場裡,年安不需過多靠近,只是站在這兒,就能聽見二人在說什麼。只見唐恭蹭了蹭宓時晏,用近似撒嬌的語氣說:“我們和好吧。” “嘟嘟——”年安靠在牆壁上,故意伸手按了下車鑰匙,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氣氛, 宓時晏猛地回過頭, 只見年安目光促狹地看著他, 一邊把玩著手上的鑰匙。年安說:“公共場所麻煩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