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卻只是皺著眉頭繼續睡覺,眼底的黑眼圈有些顯目,宓時晏把被子給他蓋好,下意識在床頭摸了摸手機,結果才發現這裡不是他房間。等打完電話,讓秘書過來後,宓時晏才慢慢想起昨晚的些許片段,並不清晰,但幾乎都是關鍵部分。比如他吻了年安。宓時晏忘了那時候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情親下去的,但灼熱的觸感與柔軟的唇,卻深深刻進了他的大腦,一旦回憶起,嘴唇就不由自主的發熱起來。清晰到他耳朵都忍不住燒起來。秘書來的速度很快,宓時晏從他手上接過袋子時,明顯感覺對方的目光欲言又止,他面無表情道:“有事?”秘書連忙搖搖頭:“不……沒事。”年安睡得極其不舒服,他感覺自己自己就像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猴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難受,手腳痠軟無力,大腦昏沉鈍疼,想睡睡不著,卻又困得他睜不開眼,宛若睡在火堆之上,燒的他分不清前後左右。直到離開酒店,一腳踏進冷風鋒銳的空氣裡,腦子才清明瞭些。年安驟然想起今早還有個回憶要開,一上車便吩咐秘書道:“去公司。”宓時晏立馬道:“你發燒了,去醫院。”年安皺起眉頭:“我沒事,早上還有個早會要開,昨天睡了一下午,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沒空把時間浪費在這無關緊要的事情……”“公司還沒到殘酷到需要病人帶病上班的地步,”宓時晏生怕年安再說出什麼,立刻擺起了自己老闆的位置,“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年安看著宓時晏眼中堅定的神色,片刻後,還是妥協下來,他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揉按著眉心,用被燒啞的嗓音低聲道:“那直接回家吧,我不去醫院。”感冒的滋味著實在不好受,若非必要,年安通常是不會吃藥的。被宓時晏帶回家後,年安也沒注意這兒到底是哪,等他睡得頭暈腦脹被人叫醒時,睜開眼睛,才發現這裡是之前來過的宓時晏家的臥室。“幾點了?”年安問。宓時晏說:“六點半。”年安坐起身,揉按著太陽穴道:“我睡了一天?”“嗯,”宓時晏遞上手上的粥,面無表情地說,“喝了再睡。”年安有些意外的接過,用勺子在裡頭攪了一圈,白粥有些稀,湯多米少,不夠黏稠,而且顯然煮過頭,都有些爛了。他詫異地看了眼宓時晏:“你做的?”“……”宓時晏不自在的別過目光,“外賣。”年安看著他片刻,才似笑非笑道:“那就好,不然我還真不敢吃。”宓時晏:“……”「叮咚!助攻三十六計:讓宓時晏餵你喝粥,存活期限 1天!」年安:“……”他猶豫半晌,最後只好放下勺子,抬頭看向宓時晏,眨眨眼:“有點燙,你幫我拿下吧。”等宓時晏幫他端好後,年安往床頭一靠,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直接開口:“我有點累了,你餵我吃吧。”宓時晏:“……你適可而止。”年安眯起眼睛,帶笑道:“我昨晚又是拖你上床,又是給你洗澡的,你怎麼也得禮尚外來一下吧,餵我喝個粥,過分嗎?”宓時晏的心思卻全都集中在‘給你洗澡’四個字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畫面,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粉紅:“我那是醉了。”年安說:“那我現在還病了呢。”二人對視半晌,最後還是宓時晏妥協,端著粥,滿臉不情願的模樣,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感覺不燙後,才遞到年安嘴邊。年安嚥下後,忍不住道:“我以為你沒幹過這種事,沒想到看起來還挺熟練的呢。”宓時晏手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來,勺子裡的粥差點沒重新跌回碗裡,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把粥送到年安嘴邊:“快點吃,生病就少說話。”年安盯著宓時晏片刻,才張開嘴,咬住了勺子,喝下後他也不松嘴,就這麼咬著,宓時晏拉了兩下未果,正要說話,年安便道:“你昨天還有個問題沒回答我。”宓時晏說:“什麼?”年安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安靜的屋內寂靜片刻後,宓時晏一個用力,從年安嘴下拽出了勺子,冷聲道:“沒有。”“那你為什麼親我?”年安問道。宓時晏說:“……那是個意外。”“哦?”年安說,“原來喝醉酒把人按在牆壁上親叫意外?”宓時晏臉色愈發僵硬。年安看著他,語氣平緩地繼續問:“也就是說,換個人,你也會這麼做?”宓時晏拿著碗的動作一頓,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剩下的,只有沉默。年安垂下眼睛,似笑非笑道:“我還以為我是那個例外,看來是我想多了。”宓時晏抬起頭,似乎終於要說些什麼,可惜一道鈴聲突然響起,年安從床頭摸來手機,發現是夏閔澤打電話過來的。自從上次見面後,年安一直沒再和夏閔澤聯絡,主要原因還是忙,加上對方也開始忙於錄製節目,因此雖然交換過電話號碼,但這還是第一次通電話。“你今晚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吃個火鍋?”年安正欲開口,忽然感覺旁邊的宓時晏目光熾熱,眼神幾乎可以用瞪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