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是我負責的,但資金是宓時晏出的,他又不傻,犯不著跟我在利益上慪氣。你說你能收購年氏,完了還會保留我股東的身份,讓我任職,還把這稱作是合作——你逗哪位三歲小孩呢?讓我給你打工,末了還要我感激涕零你給的施捨?”年安手肘撐在把手上,兩條筆直的長腿上下交疊,臉上笑著,眼底卻是冰冷一片,“我可不管你對年函那個傻逼幹了什麼髒事,但最好把你那點壞水藏在肚子裡,藏深一點。畢竟我這人野心大的很,我不想給人打工當鱉孫,要做,我就當上邊那個。”“想要我呀?可以,如果羅先生願意紆尊降貴,把位置讓給我,我不妨考慮考慮。”年安說著,站起身,哼笑道,“那麼,願我們不要再會。”年安走到包間門口,手剛剛握住門把,羅維就說:“我可以再給你幾天考慮時間,你不用這麼著急回答我。”“再過多久,我的答案也不會變。”年安咔噠一聲拉開門,忽然彎起嘴角,又開口,“對了,你說宓時晏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說實話,我不這麼認為。”羅維眸色一暗,終於轉頭看向年安,結果卻發現,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宓時晏居然也站在門口。他目光灰暗,帶著冰碴,在羅維看過來時眼中迸射出寒意,幾欲將他凍成冰雕。年安見羅維看過來,故意彎起嘴角,牽起宓時晏的手,十指相扣,拉到嘴邊,輕輕碰了碰,“別太自以為是,屁股底下記得多墊點坐墊,這樣日後有個萬一,也不會摔得太疼,你說對不對呢?學、長。”“砰——”年安拉著宓時晏離開,順手給他帶上了門,羅維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一口未動的海鮮全宴,濃郁的香味充斥著整間屋子,羅維卻半點食慾都提不起來。半晌,他突然用手拽了下桌布,登時紅酒浸溼了下面的桌布,連同那些精美的食物,都被這一下弄得翻倒在桌上。走出一段路後,年安長出一口氣,靠在牆壁上,抓著宓時晏的手,也沒鬆開,意外的是對方也沒抽出來。他抬起眼瞼,發現宓時晏的表情分外冷淡,忍不住笑道:“怎麼,放你鴿子生氣了?”不提還好,提起這事,宓時晏就想起剛在停車場撞見的那一幕,若不是年安後來偷偷發資訊給他,他還真以為這人放他鴿子跟人約會去。宓時晏冷哼一聲,抽回手:“你想多了,愛來不來。”他嘴上這麼說著,可心底就有股火在蹭蹭蹭的往上冒,嘴巴澀澀的,偏偏又說不出這是種什麼感覺,轉而一想,更奇怪了,也更生悶氣了。不得不說宓時晏的脾氣還是挺明顯的,嘴上說著沒生氣,年安卻一眼就看出他臉上寫著生氣兩個字,眼中笑意深了幾分,“我這不還沒完全放你鴿子麼,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被迫無奈才跟著他來。”宓時晏想起剛剛聽見的對話:“那個全民藝人是羅維搞得?”年安嗯了一聲,將大概經過跟他講了一遍,最後說:“還想拿年氏要挾我,當我是年函那個畜生呢,想的也太美了。”“那你去嗎?”宓時晏突然問。年安一愣,有些意外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思微動:“他條件開的不對,如果開對了,我為什麼不去?”宓時晏登時臉就冷了下來,轉身就走:“隨你便,反正我們也只是合作。”年安拉住他:“這就生氣了?”宓時晏甩開他的手,冷聲道:“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跟誰合作都與我無關,我生什麼氣?你想的也太多了。”年安低笑:“可我也沒見過誰跟合作伙伴扯證又親嘴的。”宓時晏:“……”年安繼續引誘他:“還合作嗎?”宓時晏不知為何,被年安看的心跳失速,他別開目光,強裝冷漠:“合同還沒到期,節目也還沒播出,真人秀都還沒……”兩人隔著走廊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年安看的眼睛都發酸了,終於嘆了口氣,忍不住道:“你喝醉的時候雖然挺煩的,但比清醒時明事兒。”那天應酬醉酒發生的事情,宓時晏其實也都記得七七八八,部分細節偶爾也能想起,尤其是那個熾熱的吻。他沒懂年安什麼意思,卻偏偏想到那個吻,本以為早忘空了,結果記得無比清晰,眼前這人三言兩語就輕易將他情緒調動上來。“看我做什麼?”年安微微仰著頭,眼瞼微吹,促狹地看著宓時晏,“還是說,你想做什麼?”他手指輕輕勾住了宓時晏的手指,動作很輕,卻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味道。宓時晏嚥了咽口水,只覺得方才還讓他上火的年安此時更讓他上火的,可惜這股火變了味,還加大火勢,燒遍全身。年安今天穿了件深黑色的襯衣,脫了外套,最上面兩顆釦子被他解開,露出細長漂亮的脖頸,順著滑下去,下面是微微凸起的精緻鎖骨,在燈光的打照下,面板尤其白皙。眼睛如瀚海,閃著繁星點點。他笑得有些狡黠,似乎算定了宓時晏心裡那點小九九。年安拉過宓時晏,貼在而耳邊,用很輕很輕的語氣說:“做吧,我允許你做。”「叮咚!您的好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