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法只好把人捆在床上,這麼斷斷續續持續了好一陣子,才冷靜下來,然而人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年安對此不關心,他只關心蔡女士被那麼一撞,在法律之內,能把年函弄進去多少年。一審的結果很不理想,年父那邊請了律師,一副拼死也要把年函撈出來的架勢。年安在法庭上見了年父他們一面,父子兩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相望。談案子談了一下午,律師臨走前,對年安說了句:“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早點去看比較好,仗著年輕的資本可勁折騰,年紀大了是要吃虧的。”年安捂著肚子,扯出一抹苦笑:“多謝關心。”昨天和歐卯吃的那頓飯,他一時貪嘴,吃多了,螃蟹本就屬寒性,一頓下來直接吃壞了肚子,從早上開始他就上吐下瀉,只是著急案子的事情,本著不願拖拉的想法,強撐著過來,結果中途還是去了數次廁所。他靠著椅子長吐一口氣,不舒服的肚子又開始抽搐,疼得他直皺眉頭。去隔壁藥店買了一盒藥,找了家奶茶店坐下,拆開包裝打算先隨便吃兩顆對付下時,手裡的藥無端被人奪走。年安一抬頭,只見宓時晏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旁邊。急性腸胃炎來的突然,疼起來也要命,繞是年安能忍,也架不住臉色蒼白。醫院人多口雜,注射區小孩子的哭鬧聲格外吵耳,濃重的藥水味燻的年安頭痛,但好歹肚子緩過來了。走出醫院的時候天都黑了,又是一年盛夏,外頭熱浪滾滾,風裹夾著熱氣,吹的人渾身冒汗。年安深吸一口氣,突然想起一件事。“幾點了?”宓時晏說:“快八點了,你現在不能吃別的,只能喝粥……”年安鑽進車裡,道:“不喝,你家有投影儀嗎?”宓時晏奇怪地看他一眼:“沒有。”年安微微皺眉,眼睛在周邊掠了一圈,最後停在不遠處的電器城。別墅三樓有一間特別大的空房,裡頭什麼也沒有,起初年安本來打算在這兒弄個檯球桌,再弄個吧檯,裝個投影儀,時間空閒了進來看看電影打打球打發時間什麼的。但他還沒來得及實施,就想起他和宓時晏是要離婚的,這房子是宓家給的,他不貪別人的東西,那以後離了婚,自然就不會再過來的。沒了名為‘未來’的憧憬,那計劃實施起來,也就沒了太大動力,以至於這兒到現在還只是一間毫無用處的空房。平時有臨時工過來打理,所以並沒積塵,年安拽了張毯子過來鋪在地上,盤腿而坐,順便在奶球路過的時候抱進懷裡,捏著它的小肉墊,玩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