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順便留了一張便利貼,讓宓時晏到時候記得改大門密碼。他把自己所有的痕跡都從這棟從最初就不該屬於他的別墅裡一點一點抹去,從那間空房裡的投影儀,到酒櫃裡的高跟杯。但其實留不留都無關緊要,他沒和宓時晏同居過,頂多是從一個主人變成了另一個主人,唯一無法改變的變化,大概就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搬走的第二天,年安接到了歐卯的電話,說他從外地飛回來了,想看奶球,結果在別墅門口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理他。年安直接把自己公寓的地址告訴他,讓他過來。歐卯一進門立馬奔向奶球,把臉埋在貓肚子上。奶球似乎早就習以為常,頗為生無可戀地抓了兩下歐卯的頭髮。吸夠了,歐卯才抬起頭,只見年安獨自坐在沙發上看書。他今天穿了件寬鬆的居家服,鼻樑上挎著眼睛,整個人氣質都柔和起來。歐卯抱著貓蹭過去,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宓時晏呢?怎麼沒看到他?”年安眼睛也不抬地說:“他不在我這。”歐卯咦了一聲:“還沒搬過來嗎?正好,我這幾天沒工作,到時候暖房隨時喊我!”年安終於抬起眼,狐疑地看他:“我暖什麼房?”歐卯嘻嘻笑道:“別瞞啦,我都知道了。”年安挑挑眉:“知道什麼?我和宓時晏離婚的事?”歐卯說:“對啊對啊,你和宓時晏離婚……”他猛地一愣,臉色笑容漸漸凝固,“……你和宓時晏離婚???”年安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放下書,抱過從歐卯懷裡溜出來的奶球,順了順毛。“為什麼啊!?”歐卯差點沒從沙發上跳出來,“那天他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麼跟你道歉,我們在群裡討論了一夜,最後他決定去買戒指……”年安眯起眼睛:“討論了一夜?”歐卯一頓,才發現這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看了看年安,最終重重地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道:“對,他說他不想跟你離婚,還說他已經想好了,無論你……咳,反正就那個意思。喬良策就說要不買個戒指試試,他沒說話,隔天上午就在店裡挑,還拍照給我們看。”他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聊天記錄。年安草草掃了一眼,發現這是個三人的小群,除了歐卯和宓時晏,還有喬良策。兩人都分外驚訝於宓時晏的決心。戒指買下後,喬良策問了宓時晏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嗎?宓時晏回了一個字:嗯。年安盯著看了好些遍,最終目光落在了時間上,發現這短短的一個字,宓時晏隔了一個鐘才回復。